又猛地吸了吸鼻子,这次林永诚不仅是鼻涕了,就连眼泪都开始汩汩地往外冒,他撩起袖子来擦了一把脸,实在是忍不住了。
跺了跺脚,林永诚朝着李府大门走去。
李府门口的两个守门小厮早就关注他好久了,见他过来,两人互望一眼,都加强了警惕。这个人看着有点异常,希望不是个闹事的疯子。若是更好,好久没有拿着棍子赶人了,正好可是找点乐趣。
林永诚挺了挺腰板儿,好像那两个小厮就是自己家里的下人似的,高声道:“去,给你家夫人通传一声,就说她娘家大哥来看她了。”
两个小厮一愣,看来这人真的是个疯子,一过来就说是他们夫人的娘家大哥,能不疯吗?这县令夫人可是金府唯一的千金,她娘家大哥虽然来得不多,但是两人也是有印象的,那金大公子都已经快四十了,哪里是眼前这个不到二十的小伙子?
不过保险起见,小厮还是笑眯眯地问了问:“我们夫人的娘家大哥?请问这位公子,令妹是我们老爷的哪位夫人啊?”
林永诚不耐烦地挑了挑眉:“什么哪位夫人,你们县太爷有很多夫人吗?”
长脸小厮被他冷不丁呵斥了一句,心里很是不痛快,语气也冷了几分:“当然只有一位夫人,我家夫人是金府的千金,而她的大哥是金府的大老爷。请问这位公子,你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给我家夫人做弟弟都嫌小,又怎么会是她大哥?”
旁边那个细长眼睛的小厮也冷笑着威胁了一句:“公子,你可想好了再说啊,随便攀亲戚这种事,在我们李府可是行不通的。”
林永诚开始心虚了,他从来没有来过李府一趟,就连妹妹在李府的情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马氏说她现在很受宠。所以他才会想过来碰碰运气,哪成想一来就撞了一个大钉子。
“我,我不是找那个金夫人。”因为心虚,林永诚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我,我找你们,你们林夫人。”
林夫人?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李府哪里有林夫人啊?这人是不是不光是疯子,还是个傻子啊!
见小厮没听明白,林永诚急的开始跺脚了,喊道:“就是林思语,林夫人啊!你们快让我进去,我是她大哥,你们要是不让我进去,等下我告诉了我妹妹,让她把你俩给撵走!”
说着,就要往里边闯。
两个小厮都不是吃素的,什么人没见过,当即就联手把林永诚给扔了出去。因为已经弄清楚了他的身份,所以两人谁都没有手下留情。
林永诚被他俩推的一个咕噜,屁股都快要摔成八瓣儿了,不知道是疼得还是怎么的,鼻涕眼泪一起往外流,指着那两个高高在上笑得哈哈的小厮骂道:“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就是这么对待主子的吗?看我,哎呦,看我等下不告诉我妹夫,让他把你们全都关进大牢里去!”
两个小厮听了他的话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外倒在地上揉屁股的林永诚鄙视道:“还妹夫!就你这德行,也配叫县太爷妹夫?哈哈,小心先被县太爷管进大牢的是你!”
长脸小厮笑够了,叉着腰儿喝道:“还林夫人呢,以为我们俩守在门口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那妹妹不就是个从后门抬进府里来的小妾吗?就一个小妾还配叫夫人?我呸!别做梦了,她顶多就是比丫鬟强上那么一丁点儿而已!连大门都不能走的女人,也配让我们叫一声夫人?可笑!”
林永诚愣了,不敢再说话了,他虽然是农村里出来的,但是对这些府里的事多少也是听说过一些的,只是没想到自己小妹居然连大门都不能进出,甚至连声夫人都担不起。哎呦呦,真是丢人啊,马氏那些话原本就是为了唬唬林家坳那些乡巴佬的,没想到竟然把自己儿子给骗了,让他丢了这么大一个人!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细长眼睛的小厮懒得再搭理他了,挥着手开始撵人,“要想找林姨娘就去后门,别再在这里杵着了!”
林永诚不敢再发飙,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连长袍上的土都顾不得拍一拍,就往李府的后门跑去了。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刚才的得意,跟个落汤狗差不多了。
绕了好大一圈,林永诚才找到李府的后门,有了刚才的教训,他已经完全没有刚才的嚣张,嬉皮笑脸地拱着手,对门口一个正在嗑瓜子儿的婆子说道:“这位嫂子,我想见见林姨娘,能否请您给通报一声?”
那胖婆子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瓜子皮嗑得到处都是,噗一声,正巧有一枚瓜子皮被喷到了林永诚的手背上。
林永诚恶心地几乎要吐了,可是想到自己有求于人,也不敢发作,只好笑着将那瓜子皮弹开,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手背。
胖婆子依旧没有看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用右手擦了擦嘴角的唾沫,而后向他伸出了手,两只手指头捻了捻。
林永诚一愣,直到那胖婆子又不耐烦地冲他摊了摊手,他才醒悟过来,哦,原来这胖婆子是想要好处费。
林永诚想骂人,可是又不敢得罪这个唯一能给他传话的人,心痛地从袖子里拿出了仅剩的三个铜板,想了想,又放下了一个,而后放到了那婆子的手心里,笑嘻嘻地说道:“劳烦嫂子了。”
胖婆子手掂了掂,鄙夷地撇了撇嘴,把那两个铜板揣进了怀里,而后不耐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