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戾见状,便把珵音拨到结界口,魔军以半圆的阵型抵挡晅烈强势的进攻,那黑色的半圆不断地缺口,又不断地填充。
玄武则在底下用旋转的龟壳,丝镰刀一般割断蔓延上来的的青藤,但那些青藤增长的速度快极了,玄武必须不停地切断它们,那个亮如星辰的眼神,每个角度,都游离在被捆在结界口的人上。
两股力量相持不下,唯一变化的就是半圆的面积变得小了些。
再这般毫无顾忌地消耗灵力,他亦会倒下,按往日,他定会巧取攻势,那个睿智果敢的煊焱战神,去了何处?
与此同时,结界口溢出了黑光,若是一旦开启,珵音恐怕有去无回了。
晅烈又蓄了一股灵力,剑墙的速度又推进了一些。
玄武亦将利刃推长了一些,如同一只旋转的刺猬一般,触及利刃的魔军,皆被切得灰飞烟灭。
但就算如此,亦赶不上结界开门的速度,晅烈万般情急之下,收起了剑墙,万道剑光集于一刃。
刹那间,折幽剑幻化成一座山丘的大小,往结界口前直直插下,从珵音的鬓发间擦过,以剑身为仙障,硬生生地挡住了已开的结界口。
然这样一来,晅烈的神器脱手,剩余魔军有持无恐的往他那处涌,玄武只能以龟壳为盾,堪堪挡住这一轮。
挡得住一时,久了定受不住,玄武的龟壳上的纹路已被摩擦地平滑,他的眸眼间全是痛感。
很快,人龟皆被冲了出去,晅烈胸口上被划了一刀,刀痕中央有一个血窟窿,因为受到地面的撞击,原本愈合的伤口,被撕裂开来。
可我看这血窟窿并不似魔军常用的赤魔刀所伤,反而像被一个尖头利器所伤。
这让我想起他在凡间提前的死辰,司命不是说过,天神的劫难不能轻易改动,否则反噬的结果可大可小。
我想上去捂住那源源不止的血口,原本白色的战袍,已成了斑驳的血衫,与结界口上的珵音相衬。
玄武直接打回人形,他的背上全是一道道密集的刀痕,将身下的彼岸花,祭得它们更加透红鲜艳,似烈焰火舌。
夷戾冷眼看着晅烈艰难地站起,脸上有些疑惑,
“晅烈,你的脑子都没了吗?挡住了一个结界口,我不能,再开一个么?”
他手边的另一个结界口果真开了,里面幽黑一片,望不到尽头。
“你们护了她十万年,却护不了她永生永世。”
青藤从晅烈的战靴上缠绕而上,红绿搭配本该清雅,看去却是骇目惊心。
晅烈的脖颈被勒得小了一圈,眼球翻得如鱼眼般,但目光死死地定在她的身上。
就在他将要陷入黑暗之时,青藤从他身上散落,猛吸了一口气,呛得他连咳了好几声,胸口的伤口因颤动而裂开了更大的口子,他立即说不出话来。
但他依旧没有移开目光,看着那个人被带入无尽的幽黑中,结界关闭的那一刻,她睫毛轻轻的抖动。
她看见他说,
“莫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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