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叔来到吕毅近前,郦沫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林高师,借一步说话。”
林玄觑一眼吕毅,看眼神,显然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如此畏首畏尾的表演,倒是出神入化东叔不由在心头冷笑。
“你去吧。”吕毅无所谓的摆手。
得到应允,林玄这才敢跟着东叔离开,来到十米开外的竹林。
东叔先是拱手抱拳,紧接着便直入主题“林高师,在下有一不情之请。”
林玄用袖口抹了把额上冷汗,显然是心不在焉,“请说。”
“既然高师与庞公子过从甚密,郦家近来的情况您或许也知晓一二我也不绕弯子,如今小姐她被人盯上,昨夜还曾下手,险些危及性命。对方手段狠毒,不做不休。在下早就听过仙师威名,不知可否请您护佑小姐安危,保她平安”
听过东叔的话,林玄这才收回目光。俄顷,竟展眉而笑,转身,满眼敬畏地遥望吕毅的方向。
“你求错人了。”
仿佛早有预料,东叔眯起双眼,精芒一晃而过,“怎么说”
林玄抬起下巴,朝吕毅的方向遥遥一指,意识到似有所冒犯,又匆匆收回,低声小心道:“那一位,才是你们该留下的人。比起他师父魏老,吕仙师青出于蓝,由他保护你们郦家小姐的安全,就是连一只蚊子,都无法近身。而且,于郦家门庭来说,都是件三生幸事。仇家”林玄冷哼,“压根就不会在这个世界上存在”
东叔冷眼相看,心中猜想似被证实,先前的恭敬态度瞬间就一扫而空。
“就他贪婪无方的小人肚肠以为请人做戏给我们看,就能达到吞并郦家家财的无耻目的”
东叔故意高声喝叫,余光瞥向吕毅的方向。
林玄惊了,冷汗又是止不住地往下落,“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住嘴,快住嘴”
还在做戏
他越是这样,东叔的嗓门儿越是嘹亮,“劝你知难而退,不要再觊觎郦家。堂堂男儿,当是昂首行正途,走歪门,行邪道,最不可取”
林玄真恨不得一把堵住这老东西的嘴。
吕仙师要是听进去了,自己说不定都要受到殃及,一把老骨头怕是保不住了
这边的动静,都被吕毅一个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他只皱了皱眉,林玄的心脏都要撞破胸口跳出来了。
“住口,你再信口胡言,我林玄第一个对你不客气”
再不有所表示的话,真要跟着这老东西一起倒霉林玄身上的布衣鼓荡着,内劲武者才有的真元在体内流传了一个周天。
东叔心内畏惧,却并未退却,仍是喝道:“乾师门你是否听过,华夏第三大武道宗门。弟子众多不说,高手如林,且各个堪称铮铮铁骨。再过不久,就会派武者前来,保护小姐安危。算起时间,也快到了。”
吕毅表情如初,轻笑一声,“也好,我倒要看看,是谁的本事更大。”
郦沫不由忧心不已,思虑再三,还是伸手,拉住吕毅的衣袖,“你跟我来。”
吕毅并未抗拒,跟着她的脚步,再次来到门廊下。
眼前那双如水明眸,已被阴霾遮蔽。
郦沫张口对吕毅劝道:“你走吧,再不走,乾师门那边,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你不信我”吕毅觉得有些好笑。
郦沫摇头,语气沉重,“你无门无派,一人单挑一个门派,吃亏是必然的。”
“我要是偏不走呢。”
吕毅背着双手,面上毫无惧意,甚至有点犯困,干脆转身便走还剩一个鸭腿没吃完呢。
好心被辜负,郦沫自是心急好比火燎不知不觉,就算对吕毅还心存疑虑,却开始挂念他的安危。
“任何后果,你都自信能承担吗”
望着吕毅离去的背影,郦沫攥握粉拳,忧心喊道。
吕毅百无聊赖地晃晃手,懒得回答用实力说话才是最好的证明
“老林,不用跟他计较,等人来了,再封他的嘴也不迟”
吕毅朝林玄招招手,示意他进屋坐,全然把这当成自己家一般,又搜罗来一瓶郦父珍藏的好酒,斟给林玄小半杯。
看他不以为然的态度,东叔气得眉眼直跳。心道等师门的人一来,一定给他好看。
他先行去善后,这一次,庞星寒的腿都被打断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跟庞家那边交代。
也就过了两个小时的光景,一行人大步走入依雪山庄。
微醺的吕毅放下手中的筷子。对面,林玄脸颊红的透光,察觉到气氛生变,紧张地问了一句:“仙师,是不是有人来了”
吕毅吃饱喝足,满足地往椅背上仰,“吃饱还能活动活动筋骨,不错。”
林玄点头应是,心底却叫苦不迭他久不出世,并不是外界传言那般高风亮节,而是武道宗门牵扯众多,稍有差池,便是数之不尽的麻烦,索性便避世不出,专心于修道之术。他日练出个不毁金身,好圆他与日月争光,不死不灭的夙愿。
不想,却因吕毅忽然下山,被动卷入一场麻烦之中。
“你随我出去迎一下。”
林玄赶紧跟上,不敢有丝毫怠慢。
正在搜刮冰箱藏货的楚霂溦微微吃惊,心想,吕毅是如何知道有人来了,难道他有顺风耳不成
“霂溦,我们也去看看。”
郦沫脱下皮衣皮裙,换上一身轻便的运动装,仍不掩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出门,就见东叔神采盎然,身后跟着三人,为首的最受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