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春道:“老太君的意思,苏毓敏可能是冤枉的?”
老太君摇摇头:“冤不冤枉的不敢说,此中必有缘故是肯定的,我倒不怕怀清就是苏元容,怕的是因怀清翻出当年的旧事,可就是大祸了,无论如何先叫他们回京再说,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着,仿佛想起什么道:“你速让叶安去四王府走一趟。”
叶之春道:“此事告诉四皇子恐不妥当,当年淑妃的案子若翻出来,怕是会连累坤德宫那位,那位可是四皇子的亲娘,四皇子怎还会护怀清。”
老太君道:“若他此时不护着丫头,这一生都没机会了,有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事到底如何,还要看老天的意思。”叶之春只得应着去了。
可喜送着叶安走了,刚回松涛苑迎头就撞上了主子:“爷,您这是干什么去啊?”
慕容是:“去六王府。”到了门口又道:“不,去百花洲。”
可喜愕然,心说,今儿这事儿可新鲜,他们家爷竟要去百花洲,莫非开窍了,觉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故此,想去百花洲寻乐子,不对啊,以前没怀清姑娘的时候,他们家爷也不好这撇啊,况且,这青天白日的就往百花洲跑,也真有些过吧,又不是六爷。
马车停在百花洲门口,慕容是一下车,门口的伙计就迎了上来:“这位爷好面生啊。”
慕容是道:“怎么,面生的不能进你家百花洲?”
“哪能呢,我们百花洲开的是买卖,生客越多越好,您里头请。”
慕容是一撩下摆走了进去,一进去就问:“六皇子可在?”
那伙计一愣:“你是来找六皇子的?”说着上下打量他一遭:“您是?”
可喜哼了一声:“瞎了你的狗眼,我们主子是四爷。”
“四,四爷,四皇子……”哎呦妈呀,这位爷今儿怎么来了。那伙计吓得一激灵,忙跪下磕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四皇子您大人大量,饶了小的不敬之罪,。”
伙计话音儿刚落,就听楼上一个醉醺醺的声音道:“爷真是醉了,竟在这儿瞧见了四哥。”
陈丰忙道:“爷,您没瞧错,真是四爷。”
慕容曦打了个酒哏,揉揉眼,忽的笑了起来:“真是,四哥可是稀客,爷得下去迎迎,我们哥俩能在这儿碰面,真不易啊。”说着伸手扶着柳妙娘,踉踉跄跄的下楼来了。
到了慕容是跟前,凑到慕容是的脸上端详了端详,呵呵笑道:“还真是四哥,爷还当醉迷糊了呢,来。来,既然来了,咱哥俩好好找找乐子。”说着,一伸手把柳妙娘揽在怀里:“四哥瞧瞧,这是百花洲的花魁,妙娘,这模样儿,这身段儿,这张甜腻腻的小嘴儿,哪一样比不过那丫头,有了妙娘,爷早把那没良心的丫头忘了,忘了……”
慕容是皱了皱眉,跟旁边的伙计道:“给我提一桶井水来。”
伙计一愣,心说,这好端端的要井水做什么,不过也不敢问,忙叫人取,自己亲手递了过去,正纳闷,这位爷要井水干嘛呢,就见四皇子直直泼向了对面的六皇子。
这可是刚打上来的井水,冰的紧,把慕容曦浇的打了个好几个激灵,柳妙娘尖声叫了起来,慕容是冷冷喝道:“都下去。”柳妙娘急忙住了嘴,周围人一见两位爷这意思,就知道有事儿,哪敢留下,呼啦一下都跑了,一时间厅里只剩下哥俩。
慕容是看着慕容曦:“可醒酒了?”
慕容曦抹了把脸上的水:“四哥您这是做什么?”
慕容是也不跟他废话,直接道:“你可知六弟妹今儿进宫了?”
慕容曦道:“她去哪儿跟爷什么干系?”
慕容是:“跟你没干系,那我来问你,她是怎么知道苏元容的?”
慕容曦愣了一下:“四哥说什么?”
慕容是道:“六弟也别装糊涂了,若不知怀清的身世,你如何会求娶赫连清,既做了决断就应有担当,若因苏毓敏之事想置怀清于死地,就算四哥白来了这一趟。”
慕容曦仿佛明白了过来,脸色一变,夺门而出,莫不是赫连清把这事儿捅到了父皇跟前,若如此,怀清的小命哪还保得住,自己若想置她于死地,又岂会如此纠结痛苦,却万万没想到,赫连清会知道此事,她怎么知道的?仿佛也不难猜。
慕容曦一进府韩章就迎了出来,上下打量他一遭,摇摇头道:“浑身酒气,像什么样子?”却对上慕容曦的目光,韩章不免皱了皱眉:“你这么看着舅舅做什么?”慕容曦冷冷开口:“不管是谁,只想害怀清的爷都不会放过,哪怕是爷的舅舅也一样。”撂下话进了里头。
韩章不由一僵,韩章也没想到会如此无声无息,以他估计,赫连清进宫捅破此事,就该掀起轩然大波,张家兄妹自不必说,叶府也甭想脱开事外,哪想半点动静皆无,等了半天倒是等来了慕容曦。且,刚他那话什么意思,到了如此地步还放不下那丫头吗。
赫连清这会儿正在屋里忿忿不平呢,本想着自己把这事捅出去,以苏毓敏当年犯的罪,张怀清必死无疑,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皇上会岔过去,且把自己呵斥了一顿,那意思倒像自己无理取闹诬告张怀清似的。
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