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早晨的一闹,独孤九又没了影子,李牧也没去找他,虽然他自知是过分了些,但毕竟是兄弟,如果他去道歉,显得更加奇怪,还不如什么都不做的好。
李思文也被李牧赶走了,他刚到长安就来了京东集,家门还没进呢。李震是他的亲大哥,如今独自一人留在长安支撑英国公府的门庭,既然是“探亲假”回来,怎么能不去见面。倒是李思文有点不乐意,他自小就因为脾气秉性的关系,跟自己的亲大哥李震有些不和睦,兄弟俩以前也不说几句话。
不过他还是回去了,毕竟多日不见,而且经过一系列的磨练,李思文已经不是从前的李思文,他多少也成熟了一些。
只剩了李牧一个人,还是没法闲下来,他让二狗找来几个帮闲,把院子里的积雪打扫了一下,然后重新架起制造玻璃的家伙事儿,开始鼓捣玻璃。
前世李牧没事儿看历史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一段类似于这样的情节。主角要搞经济改革啦,搞经济呢,先从货币入手,通过各种乱七八糟的手段,或耍诈,或逼迫,让所有人都接受纸币或者说银票、交子,总之就是搞出一个货币来,然后通过操纵市场大赚特赚。
李牧当初在看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是写嘛,作者爱咋写就咋写,完全不用考虑合理化。但是轮到他穿越的时候,李牧发现这条路好像行不通。倒不是人家的方法有问题,而是他自身的问题他对金融类知识,基本上就是看个新闻的水平,连炒股是怎么回事都搞不清楚,如何能做到操纵市场?
他能在大唐逍遥自在,靠的就是系统和远超大唐土著的见识。对于一些事情,他知道未来的结果会是怎样。比如他现在就知道,大唐的军神是李靖,在李世民登基后到李靖去世这段时间里,凡是李靖参与的战争,无往而不利。所以抱住这根粗腿很有必要,就算抱不上,至少也不能得罪。
而在李靖之后,便是李绩的天下。唐高宗李治,就是靠着李绩的辅佐,建立了赫赫武功。同时,也是靠着李绩这根定海神针,在登基的初期,斗败了野心膨胀的长孙无忌等。但也因为长孙氏的失势,埋下了武则天惑乱大唐的伏笔。
这些对历史走向的把握,是李牧能在选边站的时候,立于不败之地的法宝。
但是对于他和大唐土著一样不了解的事情,比如金融。甚至他都不如长孙无忌、房玄龄这些谋国的宰相们了解。若是参与其中,不一定能占据上风、把控局势,很可能会把事情搞砸、或者为他人做了嫁衣。
对于这种没用把握的事情,李牧的选择是敬而远之。但这也不代表什么都不做,例如他现在搞的玻璃筹码。这个东西,因为技术壁垒的关系,当世无人可仿制,因此成为了一种高额货币的优良之选。类似支票,只要能够保证无限兑付,它便就具有了货币的功能。
而且操作起来十分简单。
李牧的计划是这样的,玻璃筹码只在长安城的“四海赌坊”发行。也就是说,想要得到玻璃筹码,只能在长安城的“四海赌坊”用钱兑换,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但是,它可以在其他城的“四海赌坊”得到兑付。
例如,长安城某商人想去洛阳城采购一批货。正常的情况下,他想买一车货,至少要带着半车的钱。带着这么多钱走在路上,若是给贼人得了消息,很可能有被抢的风险。
但有了玻璃筹码后,他可以先在长安城把所有的钱都换成玻璃筹码,筹码有不同的额度。一车铜钱,至多也就三五个玻璃筹码而已,完全可以贴身携带。财不露白,安全性大大提升。
而当他到了洛阳城,购买货物之时,又可以在洛阳城的“四海赌坊”凭玻璃筹码兑换出现钱来。由于玻璃筹码的不可仿制性,完全不必担心会有人冒领。
至于丢失,那就只能是活该了。毕竟就算不换成筹码,钱丢了不也是白丢么?
为了彻底杜绝被仿制的可能,李牧这次搞了大手笔,在整体透明的玻璃筹码中,加入了他能在系统中购买到的所有【玻璃染色剂】的颜色,做成极其细的粉状,混入玻璃之中,正常情况下看不见,只有在一定角度对着光源,方可反射出五彩斑斓的颜色,如满天星一般。
这种工艺,别说在大唐,就是搁在李牧的前世,那也是高端玻璃工厂才能做出来的效果。如果李牧没有系统在身,根本不可能做出来。大唐的工匠,由于时代所限,是根本不可能造出来的。
至于玻璃筹码所代表的额度,李牧是经过一番深思的。
首先,玻璃、也就是琉璃。在大唐是被视为一种宝石的,换句话说,它本身就很值钱。如果额度设置太低,很有可能发生有人拿钱换玻璃拿回家当宝贝的情况发生。因此便注定了,玻璃筹码的额度下限,一定要超过这块玻璃本身的价值。
其次,如果额度设置过低,它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如果一个玻璃筹码等于五百文,那还要玻璃筹码做什么,不如拿一块银子出来了,没省下多少重量和体积。
李牧斟酌过后,设置的最小‘寸圆’筹码的额度是十贯钱。十贯钱,如果都是铜钱,那就是一麻袋的量,搬运已经非常不便了。而如果换成白银,那也是一斤重,远没有一寸方圆的玻璃筹码体积小。一两金子倒是可以与之比肩,但金子毕竟量少,寻常人家,就算有钱,也未必能有金子。正面,有‘钱体’写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