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哪个狗崽子敢这么对老子,出来!看老子不削了你的皮!”几个士兵提起剑,朝华梓相反的方向走。
华梓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离开的,她承认,她有些胆小,因为她不敢睁开眼,看到那一幕,女孩儿原本白皙无暇的身子被那些畜生蹂躏的青紫,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肌肤,那身下,有一块血迹,是女孩纯洁的象征,她还记得,女孩空洞的眼神直直对着她,那里面有怨恨,有绝望,有认命……
她抖着双唇,扶着树干,一点一点的往下滑,走几步,忽而摔下,而后几乎用爬的到女孩的面前,她将自己的外裳脱下,盖在女孩遍体鳞伤的身上,然后将她的眼睛闭上,一边将女孩抱进怀里,一边口里不断重复着对不起,带着哭腔。
“歆儿。”是谁在叫着她的名字,等她反应时,后颈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等再醒来时,已然躺在了房间,撞上的,是玲珑欣喜的眼。
“公子,小姐醒了!”
“歆儿,你醒了。”是燕桀骁的声音,华梓装作没听见他的声音,神情还有些恍惚的问道:“我怎么在这儿?”
“小姐,都说你病没好,这不,在外面晕倒了吧,是公子将你送回来的。”玲珑没等燕桀骁说话,抢先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华梓的脸色有些苍白,是人都会以为她大病初愈就往外跑而又染上的风寒,她也宁愿是这样,宁愿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说斡旋是生活的最幸福的部落吗,难道这也是假的!
“呀,小姐,你怎么哭了?”玲珑讶异突然发着呆的华梓眼里突然聚了泪。
“玲珑,去打盘水来。”站在一旁一直不开口的燕桀骁道。
玲珑看了华梓一眼,终是退下。
“那些人,是斡旋的士兵吗?”华梓声音微哽问道。
“是。”相反,燕桀骁的声音很平静。
华梓也听出来了,她冷嗤一声:“看样子,你知道。”
华梓支起半身,跪在床榻上,双手紧抓着他的衣襟,复杂盛满她的双眼:“如果是别人救了我,又看到你那一幕置之不理,我觉得没什么,因为每个人的能力不同,可你是谁啊!你是皇上!龙袍穿在你身上,我知道,皇上有自己的难处,可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起码你拉一手也好啊!”越到后面,越是歇斯底里,想到刚刚那个女孩的惨死,更是一口恶气堵在心间。
燕桀骁任由着他,他站的笔直,本来那个女孩,是他安排的,那是他从青楼买来的一个姑娘,他承诺会照顾好她的家人,而她按照他的吩咐,吸引士兵过来,然后朝着天祁使者驻扎的地方跑,不曾想,那个女子竟不按照他给的路线跑,可能是慌乱中跑错了路,没到村落处就被人蹂躏至死,甚至还被树上的华梓看到。
等他赶来时,看到的就是刚刚那一幕。
这确实是他的错,他让她收到了惊吓。
“乖,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也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燕桀骁将衣襟处的手裹在自己的掌心,然后将她的头摁在自己的肩膀处,眸光深深,似绞着一层雾气。
这种事,他只能确保在斡旋不发生,打战的时候,士兵们每上一次战场之前,都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活着回来,在他的军营里,同样都会有军妓,但那些军妓都是从战败国中抓来。
见怀里的女子渐渐平静下来,他便轻轻的将她平坦的放在床上,她也顺势的闭上眼,分明就是不想看到他,他满不在乎的一笑,还在耍脾气呢,不过现在自己可惹不得她。啄了一下她唇,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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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兄……”
燕桀骁离开后,秘密去了扎朗的将军府。关上门,扎朗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让燕桀骁嘴唇一勾:“来的倒是挺急的。”
“斡王那边,经过安夫人和王账那些事,他对傅凌天已起了疑,再加上宁兄所假扮的傅凌天,想必,斡王现在想的,该是怎么对付傅凌天吧。”
燕桀骁一笑,他知道当年他登上王位时,有一只跟着太子的对于,并不是追随,而是借太子的名头篡他的位,后来他觉得不对静,才将此事调查了番,可惜就算做的再隐秘,缝隙里的光也会露出。
他的桩桩丑事,就算株连九族也算轻的吧。
“扎朗将军,明天就拜托你了。”
“宁兄严重了,要不是有你的帮助,想必以我的力量还要再忍他个几年。”
“对了,有个女孩,你将她火化了吧,将骨灰交给她的家人,并替我好好照顾她的家人。”燕桀骁声音温沉,好似只是在诉说着一件平常的事。
“那个女孩我给你抬来了,麻烦了。”不等扎朗问,燕桀骁便先补充道。
“宁兄不必客气。”扎朗吩咐将人送去火化,只是,那个女孩,那个女孩不经意间露出的青紫手臂,让他想到了香儿,同样死于蹂躏的香儿,他明白了,扎朗额头青筋暴露,一拳砸在桌上:“混蛋!”
“宁某还有事,告辞。”燕桀骁忽视扎朗的怒气,起身告辞,连扎朗都这么气愤,他的歆儿,想必是真的受了不少的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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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等燕桀骁走后,华梓就睁开了眼,她没有叫碧草,自己一个人起来,穿衣,而后出去。
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的湛蓝,只是没想到,这里,也裹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黑暗,她想到刚刚那个女孩,自责愧疚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