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那个人是斡王身边贴身伺候的太监,他将他收留,当自己的亲生儿子养,他也很听话,渐渐地取得了斡王的信任,可是斡王虽然有些愚笨,但做事谨慎多疑,这些年,他只握到了他一些证据而已,而他手中所谓的证据,便是斡王跟天祁丞相傅凌天的书信来往。
“你想做什么?”
“看来是想起来了,扎朗将军,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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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梓觉得自己睡了很久,迷蒙中,她梦见了娘亲,娘亲一直在她耳畔重复着一句话:“阿梓,听娘亲的话,不要到北方去”
“不要到北方去。”
“不要到北方去。”
“小姐,小姐你醒醒。”玲珑刚端了熬好的药进来,就看见华梓在床上蹙眉摇头,玲珑赶忙将药碗放好,上前去唤华梓。
“小姐这是梦魇了。”玲珑说着,将茶盏拿过,掬可些水在自己手中,然后沾起一点,洒在华梓的脸上,一边洒,一边唤。
“小姐,醒醒。”
华梓霍的一下睁开眼,光洁的额头沾了冷汗,一双眼有些恍惚,原本粉嫩的唇还发着白。
“小姐,没事了,不过是梦罢了。”玲珑一边安慰的华梓,一边将她露在外面的手放回被子里,玲珑一触到那手,就觉得冰凉的不像话,她想到被她置在一旁的药,起身端过来。
华梓一闻那药,整个人回神了大半,只是眉皱的更紧了。
“玲珑端走。”华梓逃避的将被子拉高,蒙住自己的头。
玲珑哪会听她任性的话,用了几分力气将她从被子里抽出,然后拨高她身后的枕头,扶她做起。
“小姐,奴婢这里有蜜饯,不会苦着了您。”
“就算里面全是蜜饯我也不喝”华梓闻着那愈来愈浓的药味,一张脸都快要庇比包公了,声音带着生病的沙哑,一双眼睛红红的活生生像一只虚弱的兔子。
玲珑好言劝着:“小姐,一口就过去了。”
“怎么回事?”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是陈故。
玲珑对陈故没什么印象,只知道是随他们一起来的。
她无奈道:“小姐不肯喝药。”
陈故接过碗:“我来吧。”
玲珑还有些犹豫,可是看华梓并不反对,将要递给他就下去了。
玲珑走后,陈故在她床沿坐下,华梓瞥过头,不是因为陈故,而是因为那药。
“陈叔,你将药撤走我们再聊好不好?”
“我家的丫头一片也很讨厌喝药,有一次生病了,为了不喝药,竟爬到了树上,一天一夜也不下来,最后叫了一句爹爹才服软下来,可惜啊,今后要喝的药又多了。”
“噗嗤……”华梓苍白的脸色因笑染了抹瑰色。
陈故见华梓的脸色稍有松懈,便亲自舀了一勺子,放在嘴边轻吹,然后再递到华梓的唇边,华梓心里一暖,可还是不及那药苦啊。
“呀……好烫。”华梓似碰到了烫铁般,捂着嘴缩回去。
“烫?”陈故疑惑,将那勺子药自己含了进去,疑惑更甚,不烫啊!
“阿梓乖,不烫。”陈故好言哄劝着。
华梓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碰了碰那药碗的边缘,然后接过:“陈叔我来吧。”
陈故也不勉强。
“陈兄,出来一下!”外面有人喊,陈故无奈,只能走了出去,他不忘嘱咐道:“可记得将药喝了。”
华梓眼神真诚的点头,华梓听着陈故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便想着将要倒掉,可是玲珑进来了,手里好像还揣着东西。
“小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玲珑将手中的东西在华梓面前一摊,是一个用竹子做的小小竹筒。
华梓接过,左右摆弄看了看,疑惑:“这是什么?”
玲珑笑着解释:“这里面啊,是由露水,蜂蜜,牡丹所熬成的玉汁。”
华梓听了来了兴致,还从没见过这东西呢:“这东西你哪来的?应该很贵吧?”
“这是公子昨儿放在奴婢房里的,奴婢本想说给小姐解解馋,没想到竟用到了喝药方面。”
华梓一怔,心中闪过异样,却很快被她忽视。
“小姐奴婢给您用上。”
玲珑将药碗接过,然后在药碗里滴了几滴玉汁,再递给华梓。
“小姐试试。”
华梓看着那黑乎乎的汤水,接过,深吸口气,闭着眼咕噜咕噜的就喝了下去,还是没能忍心让舌头品这钻心的味道。
可是,不知是不是那玉汁的效果,那药竟有了几分甘甜,他赶紧将玲珑手中的玉汁接过,用嘴吮了几口,可那东西却只有一无名指长,一无名指宽,这一吸,压根就没了多少。
华梓意犹未尽,不满的嘟囔道:“小气,这一指甲的东西他也好意思送来。”
玲珑看着华梓如孩子般的言语,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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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朗亲自给傅凌天秘密鸟传。而后回到王宫,按着燕桀骁所说的,计划安常进行,而燕桀骁,在午时也会赴约。
“扎朗,怎么样?找到他了吗?”这一天,斡王都是活在焦虑恐惧之中,他怕,他怕有人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扎朗看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扯了抹冷笑,害怕,恐惧,这些,不都是你做下的孽吗!
“回王的话,暂未找到,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