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卿侧头,自是看见莫习凛脸上的坏笑和促狭。绮芙楼他自有所听闻,那里虽然不似一般窑子那般的粗俗,但说白了也是个高级点的窑子,所以,那个地方,华云卿是不会去的。
“哦,你答应了,那就走吧。”没等华云卿拒绝,莫习凛就先帮莫习凛答上,然后拉着他就走。
当华云卿还惑在原地时,房门“嘭”的一声,并不是开了那么简单,而是直接轰倒在地,可看出主人的怒气。
华云卿怔了下,看见的,便是一脸笑的云琪,那一脸的笑让华云卿看着莫名的发虚。
“呦小姑娘,力气不小啊。”莫习凛放下勾着华云卿肩膀的手,做势要走,云琪一手扶着门框,将云琪堵在门边,她一脸邪笑:“走什么啊,不说一起?”
天知道,自己只是想出来逛逛罢了,然后看着紧闭的房门,她鬼使神差的凑过去,
把那些人尽数遣散,听到的,竟是华云卿要去绮芙楼。
瓜皮的!
莫习凛是个“谦谦君子”,自是不好对女孩子下手,只能动用嘴上功夫:“小姐,你跟华将军是什么关系?”
“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云琪笑着反问,莫习凛看那阴侧侧的笑容,分明就是怀疑自己跟华云卿有染,他笑不出来了,但也不能越抹越黑,毕竟他可是听说过,这位祖宗可不是好惹的。
“朋友,朋友。”莫习凛一边说着,一边用扇子掰云琪扶在门框的手,出乎莫习凛意料的是,云琪很快将手放下,当莫习凛跨出第一步时,一只脚便定在了门框,脚尖离莫习凛的鼻尖只差那半个指甲盖的距离。
华云琪一时也没辙,不过随即一想,这可是莫习凛惹得烂摊子,由他收拾去吧。
“他是我哥,你是我嫂子。”莫习凛立刻改了口,果不其然,他看见云琪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失笑摇头,原来这丫头那么容易满足。
云琪将脚放下,莫习凛回睇了华云琪一眼,便赶紧走了,等华云卿也想混出去的时候,却也被云琪拦住了。
“怎么着,这一前一后的,想把我甩开?”云琪有意无意的扫过站在外面还未走的莫习凛,道。
华云卿哭笑不得,也懒得跟她解释,只怕会越抹越黑,所以,她干脆将她的手掰下,紧紧握住道:“走,去绮芙楼看看。”
————
原本如白昼般的天空蒙上了一层跟浓的黑雾,只有一轮皎洁明月,散发着阵阵清冷的气息,但它却是黑夜中唯一的亮光。
亥时将过,华梓正打算将书放下歇息,可玲珑的一句通报阻了她的美梦。
“太后,皇上来看您嘞。”
“这么晚了……”华梓怔过之后,本想让他回去,可她的声音被男人掐断。
“母后,儿臣来看你了。”撩人心弦的醇厚低嗓响起。
华梓手上的书掉在地上,她站起,水眸直对上男人的刚棱分明的五官,他着一身紫色直襟长袍,他锐利的双瞳宛如测透了她的想法,在优雅的俊容上漾起淡淡笑意,柔化了男人脸上几分冷硬色彩,他就着坐塌而坐,
华梓只能披上衣服,坐在他的对面。
“皇帝今儿怎的有闲心过来?”华梓强迫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些,可扭曲的字音还是暴露了他。
燕桀骁注视着替他倒茶的那双柔夷,十指纤纤,干净白皙,圆润饱满的指肚,润粉健康的指甲,让人禁不住想拿起把玩一番。
“朕今日来,无非是想告诉母后一个好消息。”燕桀骁嘴角含笑,黑眸温润。
华梓手一顿,笑着接上去:“哦?洗耳恭听。”
燕桀骁抿了口茶,并不语,华梓耐心的等着他。
“茶虽好,但朕还是想念母后做的花酿。”燕桀骁将玉瓷杯撂下,自顾自的说道:“那时候朕还小,朕的生母还在,每次朕安寝时,都会脱鞋在房间里上蹿下跳,然后再上榻睡觉,所以,母后每次都会将朕的脚洗干净了,才让朕上床。”
说到这里,华梓可以的目光凝在他低垂浓密的睫毛上,原来一个男人的睫毛也可以这么长,燕桀骁见华梓一直盯着自己看,笑问道:“怎么了?”
华梓回过神,尴尬一笑:“哦,没事,只是听入神了。”
“母后可否帮朕洗一次脚?”
“你说什么?”华梓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帮他洗脚,她长到现在自己亲爹的脚都没碰过呢!华梓脑袋一回转,了然,感情刚刚讲这故事是为了让自己帮他洗脚啊,可是自己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
“娘娘,水来了。”玲珑站在门外,华梓叫她进来,她看见,玲珑正端着香柏木桶进来,华梓绝望的知道,原来人家早就准备好了,她瞪了玲珑一眼,玲珑放下香柏木桶就走了,压根没看见华梓的眼神,可这孩子气的眼神却被燕桀骁纳入了黑眸。
他不语,随即大步流星的走到华梓的榻前,坐下,等着华梓过来。
其实华梓想问靴子也要自己脱吗?可是见某人一副什么都不愿动的样子,便只能自己动手脱。
华梓蹲下,轻轻将他的脚抬起,他配合,华梓很顺利的便脱下了他的黑纹穿金靴。
将香柏木桶搬来,示意他将脚放进去,她轻轻拿起帕子,掬水。
燕桀骁眯眼,这个角度上,她可以看到华梓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脖颈间流连,用玉钗松松簪起,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只着一身米色绸衣,翠色的丝带腰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