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生的?”花玉似乎不太明白:“若是,我只能生女儿,你也不会跟其他人再生儿子?”
夏锦城哑然:“这——也简单!”他想,大不了以后皇位传给梓楠的儿子。
花玉道:“怎么简单?”
夏锦城实诚道:“总归,你跟我有个孩子,你就不想想走了。”
花玉听得倒也笑了:“给你生孩子?”
夏锦城道:“当然,我们是夫妻啊!你若愿意,咱们三年抱俩,十年咱们就能当孩子王了。”
“呵,王爷真会说笑。”花玉笑了笑,也摇了摇头。
夏锦城却是较上劲了,“那么阿玉你,如何才能信得了我?”
花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十三年,于她来说太久太久,可若是三年呢?
“三年,三年你不碰女人,我倒是可以信了你。”
夏锦城像吞了苍蝇一样:“三年不碰别的女人简单,可阿玉你——除你以外!”
花玉:“既然做不到,那妾身也不强求。”
夏锦城:“阿玉,若我真能三年——你就给我生一个?”
“若我还是你的妻子。”花玉顿了顿道:“若那时候,我们还在一起。”
夏锦城一把握过她的双手:“当然在一起!”
“王爷想开些吧。”花玉抽不回手,只好低着头不看他:“你跟我这辈子,有孩子的可能性,怕是不多。”
夏锦城愣了:“怎么会不多!”他忙扳过她的肩膀:“为什么?我答应你,三年就三年,哪怕十年二十年,只要阿玉你愿意,我出家做个和尚去,等阿玉你愿意了,我立马还俗!”
花玉:“不孝有三……”
夏锦城:“三?说说看。”
花玉抿着唇:“王爷何须明知故问。”
夏锦城:“阿玉不说,我就当没有。”
花玉抬起头,看了他许久:“你当没有,别人却是不能的。”
夏锦城:“阿玉,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跟你呢。”
夏锦城:“有我拦着。”
花玉见他说不通,便不再理他,专心的坐好候旨。
夏锦城着实想再多说一番,可花玉那张脸依然是下了禁言令,叫他无法再开口。
…………
等到了圣旨,已是临近中午,皇帝为了今日的事,恼火的很。
此刻康王爷携王妃正在皇帝皇后面前跪着,按着规矩奉茶。
皇帝正在气头上,接了夏锦城的茶,却不喝,一双威严的眼睛里,带着做父亲的严厉。
花玉的茶双手举过头顶,皇后因为皇帝不动,所以并不接。
因为是御赐的茶水,刚过了沸水所至,即便托着茶底,可为了奉茶稳妥,奉茶之人是需要同时托着杯延才能显得对双亲的敬重。
夏锦城余光中瞥见花玉的双手微抖,额头鼻尖已然冒出冷汗,他急得很,天子脚下,又生怕圣颜动怒,牵连花玉。
“父皇,茶凉了。”
皇帝:“锦城,你似乎,对朕不满?”
夏锦城忙道:“儿臣不敢!”
“你不敢?”皇帝把茶盏狠狠地往茶几上一顿,“鬼神之事你都敢在朝堂上说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夏锦城俯身:“儿臣惶恐!儿臣真的只是因为……”
“够了!”皇帝不想在皇后面前如此失态,他见康王妃虽烫的满头汗水,身形却只微微发抖,并未洒出半分茶水,心里还算满意,“皇后,接茶吧。”
皇后得了皇帝的吩咐,换上了得体的笑意,稳妥的接过茶盏,待皇帝喝了,她才紧接着抿了一口。
皇帝道:“皇后,教诲的话,你说吧。”
皇后看着皇帝的意思,心里是明白了几分,她对着身侧的侍女微微颌首,侍女捧来一双玉璧,一尊送子观音,按照祖制训言,末了,着意加了一句:
“锦城成亲已有四载,至今膝下无子,王妃此番,可要早些给锦城添个一子半女才好。”她说着,和善的目光投向夏锦城:“锦城你也是,新婚之夜闹出这样大的笑话,以后要少喝些酒才是!”
夏锦城应付道:“母后教训的是。”
皇后道:“既然元帕已经送到司礼处,误会解释清楚了,也好,只是王妃这些日子怕是受委屈了。”
夏锦城抬眼看了皇后一眼,唇边含了半丝冷笑:“母后甚是关心儿臣,儿臣,不胜感激!”
皇后依旧坐镇自如:“锦城这是说的哪里话,倒叫我们母子生分了。”
夏锦城对她“母子”两个字着实可笑,他对这个皇后不满已久,以至于在皇帝面前,只消收敛两三分。
皇帝对这个儿子是寄予厚望的,他不愿意看到他同皇后正面起冲突,还是在这样的大喜日子,他挥了挥手,道:“皇后,后宫事物繁忙,你先去吧。”
皇后怔楞片刻,康王爷和王妃还未起身,这时候叫她离开,不合规矩,可皇帝还在气头上,她摸不清形式,也不便多说什么,便起身告辞。
皇帝待人走后,他探究的目光扫过夏锦城,随后落在了花玉发白的脸色上,“当夜的事情,当真是个误会?”
夏锦城俯身欲答,皇帝并不给他机会:“王妃,你来答!”
花玉突然叫点了名,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