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者名为顾昌寿,是老家主顾昌泰的庶弟,也是顾氏家族庶系血脉剩下的唯一一个爷爷辈老者。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到的就是顾氏家族自两百多年前就立下的那些个族规。
首先,顾氏家族族规第一条:嫡、庶分明。
唯有顾氏嫡系血脉的后代才配称作是嫡系,无论其后代是男是女,只要身上流了嫡系的血脉那就是嫡系。
除此之外的,便都为顾氏庶系血脉。
现在顾氏嫡系血脉只有四个,那就是爷爷辈的顾昌泰、儿子辈的顾景年、孙子辈的顾颢然、顾嫣然。
庶系血脉的阵容算是强大,爷爷辈仅剩下的顾昌寿,儿子辈的五人,及孙子辈包括顾秋羽、顾可柔在内的六人。
按理说,大家族中都是人丁兴旺,像顾府这种大家族为何就只有那么十几个后嗣子孙呢?
这就不得不提到咱们顾氏家族族规第二条族规了。
顾氏家族族规第二条:凡顾氏家族子孙,男子不得纳三妻四妾五侍,一生只能明媒正娶一妻。
当然,这条族规也没那么死板,只要男子的正妻亡故,可破例再娶一妻。
顺带提一下,顾府女子可外嫁亦可招上门女婿,但若夫婿亡故便终生不得再嫁。
此条家规,就基本限制了顾氏家族的人口增加。
顾氏家族族规第三条:家主之位传嫡不传庶,禁止一切以争夺家主之位而发生的情况。
违者,轻则逐出家门,重则当所有族人之面乱棍打死。
顾氏家族族规第四条:允许庶系血脉与嫡系血脉存在适当的竞争、打压关系,但不得互相产生杀意。
有为此规者,参族规第三条后者,当所有族人之面乱棍打死。
顾氏族规条例共有七十八条,是顾氏初代家主顾显寅在立族之初就拟定下的,后世族人恪守至今。
但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两百年,随着时代的变迁,大多数顾氏庶系已经产生了厌倦、乃至是忤逆的心理。
比如看不惯顾嫣然的顾可柔、顾秋羽,也比如……看不惯顾昌泰的顾昌寿。
因此,在见顾昌泰对来迟的顾嫣然笑脸相迎时,顾昌寿就没了好脸色。
只见顾昌寿皱起眉头。“嫡兄,注意场合,你别忘了叫嫣儿来此的目的!”
“额……”顾昌泰尴尬不已,微微正色。“咳咳,嫣儿,早就差人去唤你了,怎么到现在才来?”
尽管顾昌泰刻意沉下了声色,却是让人连丝毫的严厉与责备之意都感觉不出。
一旁的老者见顾昌泰对顾嫣然太过于宠溺,顿时火冒三丈。
“嫡兄,你这样公私不分要如何服众?!!”老者没好气地朝顾昌泰吹胡子瞪眼,转脸就训斥顾嫣然。“嫣儿!
你既身为顾氏嫡女,就算再怎么不济,最起码的时间观念还是得有的吧?
知不知道整个议事厅内的人都在等你?”
顾嫣然推开了顾七巧的搀扶,红着眼眶向顾昌寿福身行礼。
“二爷爷莫生气,嫣儿知错……呀!”顾嫣然低呼一声,重心不稳倒向一旁。
顾七巧眼疾手快扶住了顾嫣然,面色担忧。“嫡姑娘,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顾嫣然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要紧,再借着众人都看不到的角度对顾七巧动了动唇。
顾七巧会意,冲着顾昌寿就急了眼。“二太爷,您干嘛不分青红皂白就斥责我家嫡姑娘?
嫡姑娘是因为脚上有伤,这才在来的路上耽搁了些时间!
不然,嫡姑娘怎么会在明知要来议事厅的情况下还刻意来迟呢?”
“脚上有伤?”顾昌寿愣住,倒没想到还有这方面的可能性,却是不以为然的冷哼道。“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主仆俩联手耍的花样!”
此时,顾颢然站出来为顾嫣然说话了。“二爷爷,嫣儿脚上的确是有伤,颢然能够证明。
如若二爷爷不信嫣儿,也不信颢然,那大可请在场的婶婶、妹妹们亲自给嫣儿验伤。”
“你!!!”顾昌寿被噎得有些下不来台,怒甩衣袖。“罢了罢了,是真是假都无所谓!
我现在只想知道她为何要对一族同袍的小四、小五下狠手?!!
扇小四耳光,把小五从马车上拖拽下来……我更是听说,她今日在那尚衡学府中不知廉耻勾引授琴课的那位宫先生!
平日里行为不检也就罢了,在学府里都丢人现眼!
顾氏家族两百多年来,何时出了这样辱没门庭的败类?
按照顾氏族规,像她这样的害群之马早就该逐出族门了!”
顾昌寿说话不留一丝情面,也算是彻底跟嫡系血脉撕破了脸。
顾嫣然的母亲林婉芝怒了。“二叔,你身为祖辈之人,怎么可以说出如此侮辱我家嫣儿的话?”
“夫人!”顾景年扯了扯林婉芝的衣袖,让她别乱说话。“纵使二叔再有不是,你也不能因此就对长辈不敬啊!”
“闭嘴!”林婉芝甩开了顾景年的手,头也不回就跑到了顾嫣然身边,柔声询问。“嫣儿,你说脚受伤了是怎么回事儿?伤得重不重啊?可有找大夫瞧过啊?”
顾嫣然不由得轻笑。“娘亲,你一下子好些个问题,嫣儿该先回答哪一个?”
“哎呀,瞧我这急的。”林婉芝也不再追问,而是搀扶在顾嫣然另外一侧。“既然脚受伤了,就别搁这儿杵着了,走,娘亲带你进去坐着。”
顾嫣然在林婉芝、顾七巧的合力搀扶下入了议事厅,随便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