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行前,大家将准备好的食物与行囊往马上放时,唐寂一脸踌躇地冲唐昭道:“我问你,你采买时可有察觉此城情况不对?”
唐昭一愣,随即惊讶:“你也觉得不对是吗?”
唐寂刚刚点头,一旁的花柔好奇询问:“怎么了?”
“这城里的人不太对。”唐昭皱着眉头:“一个个战战兢兢的,许多人都有畏惧之色。”
“不止这些,我注意到街角的守兵不少,而且城主府那边大门紧闭,像是……哗变易主。”
唐寂的话令人错愕,而唐风在旁不在意地插言道:“易主就易主吧,咱们少管闲事,赶路要紧。”
“可是……”唐寂看向花柔:“夷州乃楚地,和蜀地接壤,倘若真哗变……”
花柔一捏拳头:“唐昭,唐风,你们带人去探看一下,确认一下此城是否易主!”
唐昭立刻点头,唐风则有些疑惑,不过唐昭拉了唐风衣袖一下,又招呼了六个弟子迅速离去,只留下两个与唐寂一起守护花柔。
“希望是我误会。”唐寂眉眼少见的充满忧色,而花柔不安地咬了咬唇:“倘若真是易主,那……他处境岂不是雪上加霜?”
“等确认了再说吧。”
唐寂越是这么说,花柔的心里越是不安—按照慕君吾带毒体的情况,所谓的中毒昏倒是真假难辨的,可是如果真出现了哗变易主,这事儿就变得有几分深意了。
难道,君吾中了圈套,深陷困境?
这楚地会被什么人占领?
不不不!我不能乱!君吾那么聪明睿智,他肯定能处理好一切,这些应该是误会!
半个时辰后,唐风率先带人回来。
“如何?”
“我抓了几个百姓问了,半个月前此城已被夺。”
“什么?”花柔等时紧张起来:“什么人夺得?”
“是蜀兵。”
蜀兵,即孟家军,这答案太过惊心,花柔一时愣住,唐寂则神色变得严肃许多:“你确定?”
“我不仅抓了路人,还抓了一个府兵,用了点手段,他全说了。”
“他说什么?”
“说他们是西川节度使孟知祥的人,隶属武信军,由张兴带领冒充流民混入城中后伺机夺城,只等时机一到,便挂孟旗。”
“时机?什么时机?”
唐风摇头不语,唐寂皱眉轻叹:“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此时唐昭也带人匆匆归来,他看到花柔等人脸色凝重,沉声道:“门主,夷州城主已死,已被秘密葬入山林。”
花柔的脸色立时再沉几分,唐寂看向她:“你有什么打算?”
花柔咬了咬牙:“这座城,必须夺回来。”
“可是你还要去救人啊?”唐昭担忧道:“那边耽误不得啊!”
花柔沉吟不语。
唐寂见状又道:“是啊,耽误不得,要不你给唐门去信让唐箫带铁军来……”
“不!”花柔抬手制止:“铁军尚在筹建还不可临战,再说……拿回这座城还不需要铁军出手。”
唐昭和唐风看到花柔突然挺胸直身充满信心的模样,不免对视一眼:“看来咱门主是有法子了!”
“嗯。法子是有,只是得留下几个人在此了。”花柔说着看向了那嫉牡茏印
……
慕君吾躺在床上,依然人事不省,飞云拿着帕子一脸忧色地为他擦拭胳膊,并竖着耳朵听着一旁姚彦章与潘约的交谈。
“现在情况不是太好,宗亲那边已经有找诚王的意思了。”
“唉,殿下不醒,他易主也没有错,谁知道那个什么唐门门主几时能到。”
“是啊,到了能不能救醒也尚不可知啊!”
飞云此时放下手帕,起身来到两人身前:“我可以杀了诚王。”
姚彦章和潘约闻言皆愣。
姚彦章忙道:“冷静些,这不是诚王存不存在的问题,而是殿下他醒不醒的问题。”
“是啊,飞云,我们知道你忠心耿耿,护主心切,但殿下不醒这谁也没有办法!”
“其实就算殿下醒了,也还是变数甚多。”姚彦章的话令飞云眉毛一挑:“您说的变数是都指挥使还是宗亲?”
“非也!”姚彦章摇了摇头:“殿下醒了,刘大人他绝对是拥立殿下之人,宗亲也会面对现实,我愁的是朗州。”
飞云闻言皱眉回头看向慕君吾—朗州,这可是彭玕的辖地。
潘约此时叹息道:“殿下若错失朗州,王权之事的确难为……”
然而他话未说完,门被推开,一个陌生的面无表情的人竟直冲入内。
姚彦章和潘约见状自是惊讶不已,双双起身,但却同时身形飘摇,靠着撑桌才勉强站住。
而飞云,在惊讶中已是举招向前,然而他不过向前一步,便是双膝一软直接跪地。
陌生人淡定地站在门前看着他们三个,至于他的身后,是一片晕倒在地的守卫。
“你们已经中毒,最好别乱动,我,不是来害你们的。”蒙着假面的袁德妃压低声音说完之后,立刻走向床边。
“你要干什么?”飞云激动地喝问,然而袁德妃根本不理他,来到床边伸手抓上了慕君吾的手腕查看他的脉象。
姚彦章和潘约见状不免对视一眼,面有疑惑,又隐隐夹杂希望。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解药会没有用?
袁德妃很困惑,因为此时此刻他的脉相不但没有任何改善,反而变得更严重了。
“阁下……”姚彦章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