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朝沸沸扬扬时,后宫就显得颇为安宁。
御花园里一众粗使的宫女太监,浇花的浇花,擦拭栏杆的擦拭栏杆,忙碌着,安静着。
丹青双目失神般痴痴傻傻地走到了池塘边,几个隔得不太远的宫女太监立刻行礼,结果丹青没有搭理他们就算了,居然像是被勾了魂一般地,踏过矮脚石栏,倒身投入了池中。
“扑通”水花四溅,惊讶了周遭的宫女太监,一时的顿愣后,是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不好了丹青姑姑投池了”
“快来人啊捞人了”
就在大家高声呼救,涌向池边时,水中一串水泡咕噜冒起,随即两只手仓惶凌乱的钻出了水面,隐约间丹青漏出了脑袋“救”
半声呼救,她又没入了水中,好在已有人到了跟前跳水施救,不多时她再次出水,挣扎呼救中一脸惊恐。
池边的人七手八脚把她拽上池岸,她趴在地上,大喘息地抬头瞧望着四周一张张关切的脸,又看向还在动荡的池水,眼神迷惑“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的,她不知道怎么回事。
冰冷的水淹没了她,水淹气紧后,她骤然发现自己濒临死亡,挣扎出水,获得救助的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御花园,更不明白自己怎么在水里。
周边太监宫女闻言皆是错愕互相对视,有人断续的描述了所见,这让丹青更加糊涂我跑御花园来投池怎么可能等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啊
丹青解释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湿漉漉的她也不会傻得留在那里,匆匆向大家道谢后,她便往德妃殿跑这个时候她理应伺候在德妃身边。
一路上她都在努力回想,但是非常的奇异,她只记得德妃娘娘命她去取大王的披风,她拿了披风回来再而后记忆似被抹去了一般,一片空白。
“姑姑”丹青刚入德妃宫院,拎着水桶出来干活的粗使宫女一看到她立刻上前招呼“你可回来了,娘娘找了你好几次,你哎呀,姑姑你怎么全身都湿了啊”
“我”丹青皱眉刚要回答,殿内已传出了德妃的声音,主子在唤她,她忙应了一声顾不得换衣服立刻往殿内跑去。
殿内,袁德妃正伏在书案前写字,听她进来,头也不抬的问道“怎么拿个披风拿了这么久”
“披风我不是已经”丹青顿住了,而袁德妃平静淡然地抬头看着丹青“已经什么”
丹青的脑海里是自己递交披风给袁德妃的画面,但这画面比之先前的回忆早已模糊不清,有些云山雾罩的让她一时不能确定是不是真实的记忆,而此时袁德妃上下打量着她“诶,你你怎么浑身湿漉漉的”
“我我也不清楚”
“奴婢叩见大王”殿外很突然地响起了粗使宫女的声音,袁德妃眼露错愕,丹青则慌张道“娘娘,奴婢一身水”
袁德妃一摆手,丹青慌忙离开,她刚撤出去不过三息的功夫,脸色发白的马希声冲了进来,几乎是扑到袁德妃身上焦急慌张地喊道“母妃救我救我”
“怎么了”袁德妃神情费解地将他扶住“大王出了什么事”
马希声激动又不安地哭丧着脸“我们的计划出事了”
“计划”袁德妃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计划呢可她就是装傻“什么计划”
“刘氏失踪,刘彦瑫认定了是宗亲们做的,赵吉昌建议利用这个机会帮我收回宗亲手中兵权,可我们刚将宗亲问罪,那刘氏居然冒了出来,还说是赵吉昌劫掳囚禁的她”
“什么”袁德妃挂着一脸惊色,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而她眼神往殿门处瞥了一眼她听到了丹青走到殿外候在门口的动静。
略一顿后,袁德妃扶着马希声道“大王稍安勿躁,事已至此,得尽快安抚,免得兹生事端难以收场。”
“我知道,我已把赵吉昌关进大牢,就是想先控制事态再做处理,哪知那刘氏身上竟披着孤的披风,群臣都用惊愕的眼神看着孤,他们定认为是孤囚禁的刘氏啊”
马希声一脸的苦色他真的是走投无路才跑来这里求救的,天知道那些朝臣的眼神有多可怕,他觉得自己的皮肉都要被那些质疑的眼神给挖掉了
“那刘氏怎么说”
“她晕了”
袁德妃眼珠子一转,立刻与马希声贴耳交代,殿外丹青听不见对话,心更慌了。
披风他们说的披风莫不是我去
“什么”殿内,马希声的声音因激动而高亢“你让我杀了赵吉昌”
马希声满脸震惊地瞪着袁德妃“你疯了”
“我没疯弃车保帅乃是明智之举。”
“不行不行”马希声急忙摆手,连退两步“他可是我若杀了他,那以后”
“以后”袁德妃眉毛一挑,恐吓道“大王若不迅速做个决断,怕是再没有以后了”
马希声本来就担心王位受损,听闻此言恐慌得浑身发抖不知所措。
袁德妃上前一步“如果被天下的臣民知道了当朝主君蓄意陷害朝臣,敢问大王他们是继续效忠于你还是会反叛呢”
“我”马希声抱头逃避“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
袁德妃见状再上前一步补了一句“你说不是,大家就都信了吗”
“我我”
“断腕自保吧大王若速速杀了这个别有异心的太监,还能换回臣民的信任。”
“可是”
“别可是了大王若是再犹豫下去,我这个做母妃的就只有和大王一起等死了。”
“难道就只有杀了他才可以吗”
“对,不仅要杀了他,还要将他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