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宁宁今天别走了,上去睡吧。”宁鄀之前也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沈芷兰早就习以为常了。
“不了,我回家。”宁鄀轻声拒绝。慕烟看着她的眼神顿时一紧。
“这么晚了?”沈芷兰有些意外宁鄀的回答。
“不留在这儿也好,大过年的在外面过夜总是不好,”慕简接过话,“我说几句待会儿让慕烟送你回去。”
宁鄀没搭话,抬头看向慕简示意听他要说的话。
慕简脸上很平静,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话也平静的如同不见底的潭水:“你和慕烟的事我不反对,他想和谁结婚是他的事,我没权利管他。但是对于你,我还是想交代你几句,之前你和安迹沉的关系别说是我,咱们市的人几乎都清楚,对你的评价我也不用说,相信你自己也知道——”
宁鄀已经低了头没有再看他。她咬唇立在慕简平静却锐利的目光里,冰凉的手紧紧的握着。
“以前的事我不管,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但是现在,你既然要和慕烟在一起,以后就别和其他人乱来让别人看笑话。酒吧那种地方也少去,你要知道现在你出去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慕烟以及我们慕家。很有可能你一个不慎,我们慕家就惹上了大麻烦。”
宁鄀站在那里许久,用力的平复着心里翻涌的情绪,好久才应:“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干涩无力,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吸收掉了所有的水分,连空气也难透出分毫。
“知道了就好,大过年的我也不说太多了。让慕烟早点送你回去吧。”说罢,他没再看低着头受教的宁鄀,转身上了楼。
宁鄀沉默的站了好久,然后平静向门口走去。她的动作很轻柔,并没有半分赌气的意味,姿态也乖顺的很,沈芷兰也只是对慕烟说:“我看宁宁不怎么高兴,你去安慰她一下,你爸就那个性子你也知道,有什么说什么。”
“我知道了,你上去吧,我去送她。”慕烟追着宁鄀的身影走了出去。
院子里灯光惨淡,月光静谧的在空气里浮动,在宁鄀的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华,看起来温和柔顺。天地间一片愁云惨雾,她默然行走,孤独萧索。
慕烟去开车,宁鄀就静静的等在车库前,低头上了车,一路无话。一直到下车,慕烟送她走过漆黑的巷子,她一直一言不发。
宁鄀就着月光开门,冰凉的钥匙在月夜里泛着冷清的光。宁鄀突然就想到了慕烟送给自己的那条项链,那条一直佩戴在自己胸口的项链,因为自己的体温它异常温暖,可是却硌的自己那么不舒服。
打开了门,宁鄀对慕烟道:“我进去了,你路上慢点。”她的声音很轻,和与慕简说话的音调一样。她也没有抬头看他,一直低着头。
说完这句话,她就准备进去。慕烟拽住她的手,纤细的手腕冰一般的温度。宁鄀也没挣扎,停了下来。
“宁鄀,我爸那个人说话是直白了些,但是他对你并不是不满,如果他真的不喜欢你也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慕烟很虔诚的开口向她解释。
宁鄀静静的站在那儿,没有开口。昏黑的光线顺着她脸庞的弧度流下,温柔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