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c开口喊出这个女孩儿的名字,声音很严厉,满是警告。
北漆黑的瞳孔紧缩了一下,似笑非笑的问:“你在维护她?”
“别在这纠缠了,回去吧。”他不想多谈。
“纠缠?”北冷冷一笑,愤然弹掉手中的香烟,抬脚用鞋子狠狠地捻灭。
c平静的看着那充满憎恨的动作,星辰般的眸子里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皱纹。
北深深的看了c一眼,漆黑的眸子似一个漩涡,想要把视线中的人吸纳进去。只是那人却有着铁般的坚硬,无可撼动的坚硬,穷尽她一身力气也无法动摇分毫。她终于放弃,转身离开。
黑色的背影消失在这个渐渐明亮的晨曦。
五点多钟,已经开始有人晨跑。老人、女孩儿、青年,穿着宽松的运动衣眼眸清亮容颜焕发,朝露的湿气钻进他们的皮肤使肌肤变得水润、寒冬的凌厉刺进他们的皮肉让他们的神识变得清明。
这一切那般清新简单,看在他的眼里竟有一种触碰到异世界幸福的艳羡。但他知道,这种幸福只是众多正常人再普通不过的生活方式了。只因为他的不正常才会渴求这种正常。
对面宁鄀醒了过来,睡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浑然不知。裹着c盖在身上的衣服缓缓坐了起来,睁开眼睛开始接受这个世界。疼痛的眸子渐渐平息成宁静。用力吸纳的清晨气息使她的大脑又开始无比清晰的运转。
“早上好。”最终宁鄀对对面的c舒展一笑。
“早。”c淡笑。
去买了洗漱用品,就在广场的公共厕所里梳洗,空气中充满了牙膏的薄荷清香。乌黑的发被随意的扎起。干净利落。和c一起去早点摊上露天吃饭。
很稀的黑米粥,汁水丰盈的灌汤包还有炸的酥脆的春卷。背景是人来人往的行人,吵闹的交谈。
宁鄀吃的畅快惬意,昨日那个蹦跳与空旷无人的天地间的女孩儿此刻笑容明丽容易被满足。
吵闹中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宁鄀拿出手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c就坐在宁鄀对面静静的看着她笑颜如花的讲电话:“早安,正在吃饭啊......好啊。那下午见了。”
她挂了电话,含笑的眼睛像极了擦去了灰尘的黑珍珠。黑亮光泽:“下午要去约会,我回去补眠了,谢谢你昨天夜里陪我,再见。”
“再见。”c淡笑。
宁鄀欣然起身。像是一只翩跹的蝴蝶消失在人来人往的潮水中。
你怎能如此轻易的就屈服于短暂的安慰?你原本是那么任性不羁的一个人,这种爱情又怎能捆绑住你那颗欲求不满的心?
c起身付了钱,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是四合院里的一间,院子里有树木有古井还有盛放在破旧花盘里却欣欣向荣的植物。
他走到自己的门前,那陈旧的已经掉皮的红木门下放着一个玻璃缸,里面放着两条金鱼,浮在水面,齐齐翻了白肚皮。
透过银色的鳞片还能看到里面的骨骼脉络,根根鱼刺清晰可数。
鱼缸下面压着一张纸条。黑色的纸张银色的笔迹,一笔一划如划在薄弱的皮肤上。上面写着:第23条南、第23条北,死亡。
黑色的纸片飘落。坠在玻璃缸中,浸湿。c打开门跨过鱼缸走进房门,没有一丝犹豫的关门。
院子里阳光温暖,一只野猫翻墙而入,锐利的爪子伸入鱼缸抓起两条鱼,吃下。然后悠然躺到院墙上晒太阳,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玻璃缸中破碎的水面慢慢愈合。黑色的纸已沉入水底。最终会在肮脏腐蚀的空气中*成浆。
不过c不在乎,黑夜中他看不太清那悬浮在水中的恶心的纸浆,白天,那不是属于他的世界,他更不会睁开眼看这个世界。
他不会选择像宁鄀那样劳累的活着,贪图白天阳光的温和和黑夜昏暗中的淋漓释放。
阳光很好,不用担心穿的少太冷。宁鄀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件蓝色大衣,漆黑的长发就那么散在肩头,柔柔的光泽的,在阳光下泛着莹莹的光。不用太多的装饰就温婉如花。
慕烟在巷口等着她,看着她一袭白裙翩然跑出,开心的扑上来抱住他,莹润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笑意盈盈的开口:“有没有想我啊?”
“想你还搬回我家。”慕烟微笑。
“谁要天天和你腻一块儿?”宁鄀一笑,琉璃般的眼里却泛着几丝不易察觉的涩然。不是不愿意,而是不喜欢那种每天等着他回家的感觉,那是一种折磨。如果是那样的等待生活,她宁愿现在这样分居两地。
“是我想和你天天腻一起,”慕烟无奈的开口,“每天回家看不到你,也不知道你在这里做些什么,想给你打电话又怕你已经睡了打扰到你。你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吗?”
宁鄀的呼吸微窒,怎么不了解,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种拿不起又放不下的感觉。她所有的灵魂都依附在了手机上面,期待着他来的电话,在没有音讯的时候怅然若失,想要主动拨出,又怕打扰到他。手机在手中辗转、在心头辗转,难以平息。
“等过完年,我就搬过去。”过完年,他所有的杂事都应该平息了吧,也应该有时间来陪着她了。
“好。”慕烟笑着应下来。
慕烟要带她去的不是别的地方,竟然是机场。
刚走进人来人往的大厅,宁鄀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人群而来。
“宁鄀,慕烟!”
那无比明亮泛着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