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佳眼珠转动,表情诡异地看了看洪折颜,道:“不瞒兄台,说起这个土行孙,我在这里等他出现其实是有原因的。据可靠消息,这个独行大盗此行来我们凤鸣坡白鹿村,是想要盗取我们府上的两件宝物,一件叫金霞冠,另一件叫扫霞衣。他擅使土系法术,跟我们府上总管大人,也就是我的爹爹同出一个派系。爹爹对此颇有疑虑,故此命我先行到此必经之地等候。我们主动出击,总比被动挨打要好得多!”
洪折颜心道:“怪不得方才见这张小佳出手施法全是土系法术,原来跟那土行孙有些瓜葛?难道这孔府总管和独行大盗土行孙还属于同宗同系?”
张小佳又道:“本来我正愁这里没有人见过土行孙,就算他站在我面前,也无法识得他。幸亏遇到二位英雄,和那独行大盗打过照面,这样的话若能得二位援手,本府真是如虎添翼!”
他们几人在这店堂之中斗法谈话,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唯独有一人对此不闻不问,那个人就是坐在靠角落一桌的一位蓝衫公子。他先前烂醉如泥,错过了洪折颜与张小佳二人的斗法,此时却仿佛睡醒了过来,趴在桌上伸了个懒腰,眼睛半开半阖,斜睨着洪折颜这桌人。
混鲲道:“那金霞冠和扫霞衣既是府上宝物,想必收藏得十分妥贴,我看土行孙也没这么容易盗走?再说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他要盗什么宝贝,格外悉心照看这两件宝物,把它们藏到没人知道的地方,不就好了?”
张小佳道:“这位浑老哥说得有理。只是爹爹不仅想要阻止土行孙盗宝,更主要是想将这个大盗捉拿伏法,也好弄清楚他的身份,究竟与我们张家有什么渊源。”
洪折颜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就在这里多待一天,给小管家当个帮手。只是不知能否再遇到那土行孙。”
张小佳神秘地一笑,道:“这个兄台放心,土行孙今晚必定会出现,最迟明天就会动手!”
混鲲一怔,道:“动手?动什么手?小管家能否说清楚些?”
张小佳放低声音,道:“这里人头嘈杂,且待我们各自开好房间,然后私下详谈。”
这一桌人推杯换盏,喝酒吃肉,又天南地北地聊了半天,才吩咐店家安排住宿。张小佳和几个家丁住在一进大跨院中,洪折颜和混鲲被安排在偏厢两间标准客房。那也就是因为张小佳,否则店家决计不可能给洪折颜俩人各自安排一间房。
待一切安排停当,已是华灯初上,新月朦胧时分。张小佳独自来到洪折颜房中,混鲲也一起进入,三人坐在桌边沏了壶茶,继续相谈。
只听张小佳说道:“方才在店堂之中不便说出对敌的计划。其实正如我方才所说,我们不仅要阻止土行孙盗宝,更主要是能将他降伏,弄清楚他的法术门派和真正的身份。所以我爹爹非但没有藏匿那两件宝物,反而将其中一件让我带在身上,作为诱饵,引那土行孙出手。”
这番话倒是颇为出人意料。混鲲听得张小佳身携宝物,不觉来了兴奋,道:“小管家身上带了哪件宝贝?可否让我们开开眼界?”
张小佳道:“给二位看倒也不难。不过虽然爹爹对此胸有成竹,小弟我却觉得太过于冒险。那土行孙神出鬼没,号称出手必中,从不失手。我若轻易露出宝物,恐怕会被那盗贼出其不意当场盗走。”
混鲲不屑地道:“怕什么?我与那独行巨寇打过照面,他想偷我的聚宝盆,不是也没成功么?”
张小佳嘿嘿笑道:“浑老哥以为那土行孙是敌不过你才没有成功?我看他可能是故意试探二位。因为二位一看就是外乡人,此时来到凤鸣坡白鹿村的,要么是孔大人邀请来给孔小姐作证婚的朋友,要么就是我爹爹邀来助拳对付土行孙的。以二位这般身手打扮,那土行孙多半是认为你们是来助拳的。”
洪折颜皱了皱眉,道:“一个独行大盗土行孙,怎么要劳烦张总管如此兴师动众,广邀天下好手吗?”
张小佳道:“兄台可能久居南方,不知道这土行孙的手段。”
正说话间,忽见洪折颜面上一变,额头上渗出黄豆大小的汗珠,一颗颗滴了下来,脸现痛苦之色,继而又一阵冷颤。
混鲲道声:“不好!我兄弟的病要发作了!”
果见洪折颜转眼间浑身颤抖个不停,几乎便要从座位上跌倒。混鲲抢步上前扶住,道:“兄弟,你且先到床上休息,我拿药炉过来给你治治。”
张小佳甚为诧异,惊道:“兄台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痼疾不成?”
混鲲道:“是啊!他近日与人斗法,受了风寒,伤了内丹,每日都会不定时发作,所以我才寸步不离,适时给他治伤,否则就有性命之忧!”说罢将洪折颜扶上床榻,让他盘膝坐着,自己取过搁置在房间角落的那只药鼎,打开包裹,将药鼎放在床前。
包裹这一打开,顿时满屋药香,草药味道飘散在房间每处角落。
张小佳双目如电,望着那只神农药鼎,眼神闪烁不定。
混鲲俯身在那药鼎中摸索了一阵,好像是从鼎底找到了一株草药,随后过来脱去洪折颜的上身衣服,将那草药撕成几片碎片,贴在他前胸后背多处。
洪折颜颤抖着声音道:“大哥,这是什么草药?”
混鲲道:“这是初阳暖心草,最为怯阴去寒,你每次发病都需要用这草药敷身半个时辰,才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