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相谈许久,但更多时间,似乎是相顾无言,也不知道说起了些什么事。
陈玄烙中途看过几眼,但更多的是等待猴子的变化。
等那二人聊完重新走过来,菩提叶的功效似乎也出来了。
猴子的骨骼有了变化,站立着看起来更像人立。至于其他,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
司徒与梁老鬼走过来,梁老鬼已经要走,正与司徒道别。
这二人老友相逢,也不多加聚聚,也没有好酒好肉,更像是平淡如水。
走之前,梁老鬼对陈玄烙道:“师侄,有空记得去灵云洞天坐坐,那里好东西多。”
一听好东西,陈玄烙两眼放光道:“好啊好啊!”
但忽然想起来去也要师父带着才能去,于是又望向了臭道士。司徒浅笑了一下,开口道:“去,过两天就去。”
小小耍了一下心机得了司徒的答案,梁老鬼脸上却没有开怀,着实是刚刚说的事情开心不起来。这两千年未见,一见面就说自己怕是要死了,还说得有理有据,哪有这样的道理?还让不让有重逢的喜悦了?
不过想归想,梁老鬼还是强颜欢笑了起来,盯着司徒道了一句:“走了,过两天记得一定来。”
话音落下,人已经化为一道金光远去。
他走后,陈玄烙语气天真的问师父:“臭道士,他是你什么人啊,哪有见面就送灵药这么大手笔的?”
司徒眯起眼睛看着那道远去的金光,有些沧桑笑了道:“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友罢了。”
遥想起两千多年前,他、虚存、梁老鬼以及那绿衣女子,四人结伴,游历大荒土,他与虚存好争斗,梁老鬼做和事佬,女子就喜欢看着他们吵吵闹闹盈盈大笑,也是一段潇洒美好时光。后来,梁老鬼家族有事先行离开,之后就再未见过。而虚存,也从道门入佛门。再后来,绿衣女子命丧饕餮大妖之口。曾经潇洒的四人,便成了如今的模样。
想到这,司徒伸手向后拂了拂黄铜老剑。这剑,是女子道兵,他已经背了一千年了。千年前他与饕餮同为仙三,本想当即死战。但是那时刚找到关于天道关于再开天门的线索,只能约战千年。此时千年已过,他似乎已经找到答案,但天算子说,他看不见答案。而李剑一,也想斩了饕餮替他免了这一战。毫无疑问,这一战的结局不会好。
但他还是拒绝了李剑一的提议,这件事,他怎么能让他人代劳呢。当初连躲在一禅寺的老秃驴想佛怒杀人,都被他骂得半死。就算结局不好,他也想亲自去,用这老剑,了那一段旧事恩仇。
不过仙六对仙三,怎么看都是稳打稳的胜算。但天算子和世间至尊之一都不看好,莫不是,那饕餮将在近期晋入仙六?
放下拂剑的手,司徒看向晴空。对于这一战,他好像从原本的信心满满,变成了许多未知变数。
“臭道士,你怎么了?”陈玄烙见司徒这幅模样,开口询问。
司徒凄凉笑了笑,眼中仿佛在这一刻染上了岁月苍老:“没事,想起一些陈年旧事罢了。”
一挥手,司徒又道:“走,找处水潭洗一洗,既然是去做客,得有点样子。”
说罢,一人带头,踩着轻快小脚步从猴子盘踞的果山左侧往山后而去。陈玄烙记得,山后头有一道十来米的瀑布,瀑布下有一浅谭。
但是看着臭道士这样,陈玄烙的直觉隐隐告诉他有什么不对劲。可真要说,却也说不上来。
默默叹了一口气,这老不正经的师父他一直都抓不准,除了不会让自己死以及关于再开天门这件事之外,有种啥都捉摸不透的感觉。
叫上了猴子,一人一猴跟在了那轻快邋遢道人身后不远,远远的听着那含糊不清的粗俗调调。
陈玄烙听多了,忍不住骂了一句:“老不正经的流氓,呸。”
一行到了浅潭,臭道士将黄铜老剑好好放在岸边,脱个精光就跳了下去,大喊舒服。
陈玄烙急忙捂住眼睛,大骂道:“王八蛋,这么老了也不害臊!”
司徒笑了笑,挥手在水面一撩,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又倒灌而下,冲得陈玄烙与猴子浑身是水。司徒笑道:“等你活得久了,就会觉得赤身正常得很。老子睡过的女人比你蹲茅厕的次数还多,你以为像你童子鸡一样,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吧,哈哈哈!”
先不管这会儿老不正经的师父话语如何取笑,陈玄烙被那一道水柱浇得已是咬牙切齿。蹲下身去,捡起水潭边的石子就砸过去,一颗接着一颗,一边大骂着,砸得那臭道士连连喊疼。
砸了一会,陈玄烙觉得无趣停下来,别过脸去看远处山景。要是自己砸出的石子真能弄疼仙人,那才叫有鬼呢!
猴子倒是看他们这般胡闹,吱吱喳喳开心得很。
臭道士得了空闲,也没理会这居然打师父的弟子,认认真真的洗起来身子。
灵海飞出一个木盒,打开后,盒中装了半盒的黑泥。臭道士将木盒放在水面浮着,掏出一些黑泥抹到了身上。刚刚涂抹开来,一阵清香便散开了。
正看着另一边的陈玄烙闻到清香,忍不住回头偷看了一眼。本想看看是什么散发清香,却看到了臭道士背后密密麻麻的疤痕。陈玄烙不免惊讶又奇怪,灵药都不能治愈伤疤吗?
正觉得奇怪,背对着他的臭道士猛然一回头,像抓到贼一般大笑:“哎哟喂,偷看师父洗澡。你说你要偷看个绝色美女还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