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姜还得老的辣,刘三奶奶一语道破机关,村里人虽然看不上田寡妇的fēng_liú,但是也可怜她,将将二十的时候,男人就因为帮着他弟弟盖房子摔死了,儿子因此早产,一直病歪歪的。老婆婆吊歪,愣是说成田寡妇给她儿子克死了,其实就是想要把老大的房子给小儿子,逼着田寡妇不能改嫁。
到这儿,我就实在理解不了了,我问道:“那房子不是人家夫妻共有财产吗?丈夫死了,妻子理所当然继承,她婆婆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再说了,就算是不愿意田寡妇带产再嫁,那也是让房子落在他们儿子身上,怎么也伦不到她小叔子啊。”
显然,无论是王立秋还是刘三奶奶都没想过这个问题,王立秋问道:“俞大哥,不是嫁到夫家,就是夫家人吗难道不得听老婆婆的?”刘三奶奶也看向我,等着答案。因为我的话,对于他们来说,有些挑战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认知了。
我扶额叹气道:“嫁到夫家,不是卖到夫家,凭什么什么都听你家的?夫妻关系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夫妻间的财产是共有财产,一方死亡,除了固定的赡养父母和子女的钱财以外,另一方有权完全继承,之后怎么处理,那都是人家的个人财产了。
除非死者活着的时候,公正过,自己死亡后,属于自己的财产指定某人继承,那也是指属于他的那一部分,比如这个房子,死者活着的时候,指定自己母亲继承财产,那她也就只能得到房子的一半所有权。
当然,这个房子现在也不全是田寡妇的,因为他们还有个孩子,但是因为孩子还小,他的财产归监护人支配,除非法律剥夺或自愿协议放弃,否则父母永远都是第一监护人,也就是说,这个房子现在是完全受田寡妇支配的。
她是卖是住,谁也管不着她,至于她对她老婆婆,除了赡养义务,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因为她婆婆并非她丈夫一个儿子,所以,她几乎可以只每个月拿出固定的生活费,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至于她老婆婆限制她再嫁,还用房子威胁,实在是好笑,除非房产的名字是她老婆婆的。”
看着一老一少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终于明白,为啥之前火车上没有人想要报案了,原本以为是因为清官难断家务事,大家不愿意参合到人家婆媳间的事情中,至于那两个报仇的鬼婴,则是因为没有证据那,结果竟然是因为现在的人都不太懂法,也就是俗称的法盲。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之后,王立秋继续八卦道:“俞大哥,你知道不,那小子闹腾着去了市里医院,市里看了他的伤之后,怎么说的?”
我笑道:“市里的医院肯定说:这个伤,得截肢,不然有生命危险。”王立秋瞪大眼睛道:“俞大哥,你怎么知道的?你也没跟着去,你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就跟在跟前儿,听着似的,简直神了。”
三个孩子趁着我们唠嗑,抓着我特意留出来的酸菜心,咔哧咔哧的吃的痛快,我急忙阻止,这三个孩子随我,见到酸的就想吃,再加上村长媳妇的酸菜绩的确实好吃,又酸又脆,细嚼还有些甜,但是孩子们太小,吃多了容易伤胃。
抢下来酸菜芯之后,我才回答王立秋道:“因为你们去看的是西医,西医讲究哪出问题割哪儿,立竿见影速度快,咱们老祖宗则讲究慢工出细活,觉得身上哪个零部件都有用,还有,节俭是中华传统美德,能对付用,就先别换新的了,他这腿脚以后就算是有点小毛病,也比没有了换拐杖好吧?”
俩人被我这有点损的话,逗得一阵呛咳,王立秋更是直接笑趴在了桌子上,这是身后传来一声喝骂道:“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你们还有没有点儿同情心了?你们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不给病人吃些补补不说,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我们回头看去,原来是徐晓慧和白向红,后面还有几个年轻男女,都用谴责和羡慕的目光,咽着口水看着我们,我虽然叫不出名字,但知道,他们都是知青,想来是吃完饭过来看望党爱国的。
王立秋不屑的说道:“我们干什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吃什么又没吃你们的,没花你们一分钱,你们要是想让党爱国吃点儿好的,直接自己出钱去市里买呗,正好下午也没什么事儿,你们请假,这事儿大队长肯定批。”
白向红气的红着小脸道:“我们兜里没钱,要是有钱,我们早就去了,谁像你们这么没有同情心?”
我打量了一下白向红之后说道:“哦,没钱啊,那没事儿,我有钱啊,我可以先借给你们,回头告诉队长折成粮食,或者等秋收发东西的时候,还我都行,有大队担保,我也不怕你们赖账。”
说完,我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你们说的也有道理,床上躺着的那个,是应该补补,老祖宗们说得好,吃啥补啥,他现在天天用猪脚汤补的话,好的会更快些,猪蹄子也不贵,一块五两个,还不用添肉票或者粮票。”
我漫不经心的态度,让白向红的小脸变得很难看,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因为如果同意,那她就要面临着挨饿或者没有足数的往家里汇钱,至于其他人,肯定不会陪着她分摊的,不同意,之前的大话又说了出来。
眼看着没有人帮她解围,包括她的同伴。其实,她的同伴也很希望她答应下来,长期缺油水,他们也希望白向红应承下来,然后跟着借光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