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暗堕吧,鹤丸。”
织田神代这样说道。
坐在她对面的鹤丸国永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笑容来,任何付丧神在听到这种话后都不会笑得出来的,也许长谷部除外,因为长谷部大概只听到“为我”两个字,后面她说了什么都会统统无视掉。
对于长谷部来说,为审神者做什么事都是可以的,哪怕织田神代让他立刻自宫,他估计也会照做。
这,也是长谷部的独特魅力之一了。
——毛魅力啊!你个混蛋主人这样对自己的刀剑真的好吗?!
刚刚进来的三日月宗近在听到织田神代这惊世骇俗之语后微怔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而是坐在了一旁旁听起来。看起来挺乖巧的,尽管他本人和“乖巧”这个词几乎不沾边。
三日月宗近的沉稳总是令织田神代很满意,如果换个其他付丧神,可能要震惊得跳起来了吧。
“三日月有什么话要说吗?”她看向一边坐下的三日月宗近,说道。
“哈哈哈,吓了我这个老爷爷一跳。”三日月宗近说道。
“那你倒是跳一个给我看看啊。”织田神代耸了耸肩说道。明明表情那么淡定,还说吓到他了。吓个毛毛。
“好啊。”三日月宗近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好像真打算当场给她跳一下。
鹤丸国永在那边“哈哈哈哈”起来了,织田神代嘴角抽搐了一下,“好了好了,别闹,说正事。”
“遵命,主上。”三日月宗近说道。
虽然口头说着遵命的话,但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恭敬呢。织田神代这么想到。
“因为暂时不知道主上想让鹤丸殿做什么,所以我也只能姑且说说看了。”三日月宗近说道。
“那你就姑且一个呗。”织田神代说道。
“鹤丸殿是本丸的第一把四花太刀,他很重要。”三日月宗近说道。
“你仿佛说了句废话。”织田神代说道。
“哈哈哈。四花和五花的差距其实并不大,很多时候五花就是看着好看而已。”三日月宗近继续说道。
“是啊,我觉得你看着超好看了。”织田神代说道。
“四花的稀有程度是非常高的,要知道,时之政府可召唤的四花刀剑,不过五振而已。”三日月宗近说道。
“所以你想说我让鹤丸暗堕是浪费了资源吗?”织田神代说道。
“这得取决于您打算让鹤丸殿具体做什么事了。”三日月宗近说道。
织田神代看了鹤丸一眼,然后说道,“违背历史。”
她这句话说出口,屋子里立刻静了下来。
然而一秒不到,鹤丸国永就说道:“对不起,主上,这件事我做不到。”
“别着急,我还没说清楚。”织田神代带着笑意慢慢说道,“做个恶作剧,骗过命运,捉弄历史。”
这次,鹤丸的眼睛亮了亮。
用恶作剧捉弄其他人——甚至是审神者的愉快,怎么能比得上捉弄历史呢?
但是他毕竟身为刀剑,以守护历史为己任。
“好处呢?”问这话的是三日月宗近,他此刻微微皱起了眉,很认真地问道,“主上,您想从中得到什么?”
“第一,我想尝试看我能不能救几个人。第二,我想获得更多关于暗堕的情报。第三,”织田神代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然后露出微笑来,“老子特么受够历史的不可违抗性了,老子就想改变历史试试看。”
霸气,任性,但却有足够的实力和智慧去为所欲为。
这就是织田神代。
“哇哦。”鹤丸看向织田神代。
而织田神代则勾起了唇角,“鹤丸,我记得你在信长那里呆过吧,不知对他还有印象么?”
“信长公那样的人,是谁都难以忘掉的吧。”鹤丸国永说道。
“很好。”织田神代说道,“你叫鹤丸,很多审神者说你喜欢自由,但很抱歉我不会给你自由,即使暗堕了你也是我的刀剑,我也不会把你埋起来,所以,做好为我战斗一生的准备,直至你死去的那一刻,都别忘了,我是你这生的主人。”
鹤丸国永后来的象征意义早已大于实战的意义,他辗转于多人之手,历经各届主公,织田神代觉得他对特定主公的忠诚度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但忠诚当然是有的,毕竟是刀剑,那份忠诚已经不是针对特定人的,而是针对审神者本身。
谁是审神者也没关系,他都会习惯性的献上忠诚的。
被赠送,被埋,殉葬品,被挖出,偷盗。鹤丸作为刀剑来说经历了太多。在坟墓之下的漫长岁月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寂寞。自由么?作为刀剑,所有付丧神都应该有这样一个共同点——渴望战斗,渴望被握在主人手里战斗。
所以,织田神代这段话,来得正是时候。
——好了。这个洗脑满分。
三日月宗近在旁边想到。
幸亏织田神代没这么对他啊。三日月宗近意犹未尽地这么想到。不然他这个老爷爷恐怕也招架不来吧。
如果织田神代知道三日月宗近此刻的想法的话,估计会不甚优雅地翻个白眼吧。
矫情个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三明大佬你是个大腹黑。
而另一边,鹤丸已经单膝跪地,献上了自己的忠诚。
三日月宗近注意到鹤丸握着自己剑柄的手是微微颤抖着的。
结束交谈后已是黄昏,压切长谷部正守在庭院入口处,见他们出来后便迎了上去,直接无视了鹤丸和三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