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徐江住在了郑棠家,只瞒着富氏一个人,郑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帮他物色起了女人。{
朋友们也帮着寻访,很快有人回来说道:“有两位待嫁的妇人,皆有绝色,托了媒婆去知会了,就是不知是由郑兄去代相,还是徐兄弟自己去相?”
郑棠欣然道:“徐老弟生平惧内,可别拿‘绝色’来哄他。既然有心纳妾,索性娶个漂亮可心的,不然空费了大家的好意,也枉费我此番运筹帷幄,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
他坐着轿子去了,好半天才回来,笑呵呵的道:“也是兄弟你的造化,两位妇人姿色相当,俱是尤物,我看了半日,心中很难取舍,不如都纳了吧。”
徐江惊道:“那怎么可以,能娶一个也是万幸,非大人相帮决不至此,一之已甚,其可在乎?”
郑棠不以为然的道:“一锄头也是动土,两锄头也是动土,我既然做了恶人,干脆让你享福到底。况且你纳妾是为了生子,怎见得娶来的那一个就会生?万一与尊夫人一样不能生育,又得来求我,我可万万不敢再从命了。是以你把她们都娶回家,一个不生,还有一个,就算两个都生了子女,愈发的是好事,以你的家世,还怕后代多了不成?”
徐江想想也是,反正也得罪了妻子,不如索性得罪到底了,竟然同意了。
郑棠选了个好日子,把出力的门生朋友都叫来,陪着他去迎亲。临行之际,郑棠问道:“你知道我为何吩咐大家把你带出来的意思么?”
“下官不知,正要请教。”徐江说道。
郑棠说道:“就因你没有气魄,恐怕离了我们要露出本相,被她识破深浅,纳妾的事就不稳了。所以带你出来,令她不知虚实。现在把你送回家,我们的事情都做完了,今后须你自己争气,拿出你三哥的气魄来,一句话也不能说错,一桩事也不能做错,不然不但会前功尽弃,连两位如夫人的性命也难保,这罪孽都归在了我身上。没做成好事,反倒是造孽了。徐江,你一定要拿出男人的担当,谨记一时软弱,一世害人害己。”
徐江激动的道:“下官受大人再造之恩,只当重新做人了,怎敢不图振作?从今之后,我徐江断断不会弱了我徐家的志气,弱了大人的威风。请大人放心。”
如此吹吹打打把一男二女送回了家,把个富氏气得半死,允许纳一个,竟然纳了双。并且还都是姿色不错的美人,当着众人的面就翻了脸,怒道:“我不许他纳妾,就是我的不是;许了娶一个。如今弄回来俩,这是谁的不是?你们说。”
众人笑道:“一个能娶,自然十个也能娶。难道你还敢借机生事,赶他出去不成?”
说着说着他们鼓噪起来,拿出了先前的声势吓唬人,富氏也不肯甘心,挽起袖子要和众人拼命,亏了钱妈妈和邻居们好说歹说,夫妻俩才不至于决裂。
当晚,富氏气得一宿没睡。第二天,郑棠派人请徐江过去听戏,富氏一听三哥也来了,顿时不敢寻衅生事了,与两个小妾相安无事。
徐灏很清楚富氏绝不会善罢甘休,早晚会闹出事来,奈何碍于三叔不好说什么。
院子里坐满了人,皆是出过两次力的那些人,徐灏被郑棠请到首席,见有些郑家的父老辈在席上,谦让了一回才坐下。
台上正演着闺房斗,把闺中争宠的男女情事,演得淋漓尽致。
忽然郑棠对徐湖说道:“花为薄命,蝶本钟情,一夕春风,你何苦铃铛自解呢?”
徐灏也不知为何徐湖会突然和沈青儿拉倒,见他默然不语,喝了一杯酒。
不想郑棠看出他不欢的样子,暗中替他叫来了沈青儿,原来请帖早已经送去了。
春风满面的徐江笑嘻嘻的问道:“大人讲的是什么啊?”
郑棠叹道:“我说他狠心,我辈听歌赏舞,乃男人fēng_liú也。不知为什么事,他把那沈青儿绝了。”
徐江忙说道:“不应该啊。哎呀,我知道了,七弟是碍于李大人的缘故吧?”
郑棠恍然,看着徐湖眉目间舒展了许多,跟着笑了。
很快,沈青儿来了,院子里掌声雷动。沈青儿一眼看见了徐湖,马上双泪滢然,凝眸苦视,走过来惨然道:“公子,你怎么要起青儿的命呢?”
徐湖叹道:“你让我怎么同你说呢?”
原来那李大人请沈青儿去了家里几次,有一次甚至留宿,不管李大人一把年纪还能否人道,总之徐湖吃醋了,兼且又被妻子别有用心的调侃几句,遂一狠心写了封决裂信。
有个戏子走过来,请了安后说道:“请公子赏一出吧。”
徐湖随口道:“点金雀记里的乔醋吧。”
沈青儿见他点乔醋,明白了过来,主动把纤手放在徐湖的手上搓着,把其他人都看呆了。
若是别人这么干,早已全体起哄叫嚷罚酒,只因徐灏在场不敢笑闹,背地里嘻嘻哈哈的议论纷纷。
郑棠作为主人,拉过去沈青儿的一只手,笑道:“乖乖的,成日求我要七公子,今儿可算交给你了。”
沈青儿不好意思,笑道:“呸!郑大人是叫奴家来陪客的吧?我都看见好几个花魁了。你还是让她们来陪着好了,我要去唱戏了。”说罢,夺手走了。
徐灏和身边一位老者说着话,就看见沈青儿扮作了小姐,半嗔半喜的对着老七唱曲,色艺俱佳,令众人垂涎三尺。
徐湖听着听着悠然神往,把昨晚对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