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消失多日的土豪再次现身,金家人还以为他嫌家里的女人不够好,跑去秦淮河上流连忘返了呢。
徐灏专门点了过气的姐儿陪着,其实近日翠云对刘智严防死守,刘智自从上次走了后,一直无暇过来,他不过是出来散散心,来此坐一坐。
金婆子见刘智也不来,笑嘻嘻的说道:“我家姑娘这几日有空,是不是叫来陪坐一下?”
“免了!”徐灏听着姐儿的小曲,“她很不错。”
金婆子心说怪事,怕不是这位就喜欢年纪大的吧?各种嗜好的男人见多了,反正你得消费,是以嘱咐几句退了下去。
磬儿和鼓儿不时借故在门外走来走去,就见平日向来瞧不起的金妍儿抖擞精神的唱曲,嫉妒的连连冷笑。
金妍儿也以为撞了大运,她汉话说得不好,时常夹杂着朝鲜本地方言,徐灏听不懂。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的,人家同你讲话,总是假痴假呆。”唱完一曲的金妍儿故意试探。
徐灏茫然道:“你说的什么?听不明白。”
金妍儿抿嘴一笑,见连金钟儿也悄悄的走来观望,故意一字一顿的说道:“奴手上这只包银戒指,样式老旧了,能否替奴家重新打一打?问你答应不肯答应,可听清楚了没有?”
徐灏失笑道:“当什么事儿呢,你好生服侍,何妨送你一只新的。”
金妍儿惊喜的道:“这话可是当数的?“
“自然。”徐灏点点头。
忽然听到一阵皮鞭打人的声音传来,夹杂着哭泣声、讨饶声、喝骂声、杂音并作,一声声的打隔壁院子发出来。
徐灏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姐儿一时答不出,正在思量着语句,金钟儿已经风一样的掀起帘子闯了进来,说道:“那是隔壁的老鸨打人了,随她们去就是了。”
“为何要打?”徐灏又问道。
金钟儿看都不看已经气的脸色发白的金妍儿,解释道:“自然为了不会接客人。生意好也不会打她了。”说着说着很自然的坐在徐灏身边,“隔壁的老鸨二婶子其实是个心肠软的,下面人不会做生意,也不过是剥光了衣裳,捆绑住了手脚,用皮鞭抽一顿罢了,至多伤点皮肤,筋骨是无碍的。”
徐灏奇道:“皮鞭打人还算是软心肠?那怎么才算是硬心肠呢?”
“讲到硬心肠的手段,那可是一言难尽了。”金钟儿欲擒故纵的幽幽一叹。
徐灏闻弦歌而知雅意,说道:“没想到生意不好会遭受这般苦楚。我这人也向来心软,说不得没客人的姐姐妹妹都请来,咱们一起吃酒行令。”
金钟儿白了他一眼,轻笑道:“本以为是个老实人,谁知竟是这般胡闹,先说好了,我可不会与她人一起陪寝,恶心吧嗒的,谁乐意谁陪好了。”
徐灏笑了笑。说道:“无非大家一起坐坐,今晚我还有事。”
“哦。”金钟儿大感意外,同时多少有些失望,若这位俊俏公子点明要她和磬儿谁谁的一起陪睡。说说好话温存温存,兴许一时心软也就答应了,连房事都屡次被人偷看,有什么大不了。
失望之余。她趁着人还未来的时候,说道:“公子不知类似我等乐户家,有的是心狠手辣的老鸨。汉人有句古话说是最毒妇人心,真是一点不假。心肠最硬的折磨人的手段多了,把铁签子或是铜钱用生旺了的炭风炉,铁钳钳着烧得红红的,在死活不愿接客的女人腋下,大腿根,有的甚至在屁股上,胸上乱烙,还有的拿着熨斗没命的熨,有的用棉花浸透了火油,扎绑在十根指头上,用火点着烧,你想痛不痛?苦不苦?”
徐灏眯了眯眼,问道:“如果叫喊惊动了邻居,难道没人肯来解救或去报官么?”
金钟儿说道:“这一带都是娼户家,同做一门生意谁情愿来做冤家?自家打人打的手酸了,说不定还得请邻家过来帮忙呢。”
徐灏皱眉道:“街上的巡捕不少,听不见?”
“哎呦我的公子。”金钟儿见磬儿鼓儿等欢天喜地的进了来,忙不迭的撒了娇,手肘垫在男人的膝盖上,一只手勾着自己的下颚,媚眼如星星,“往死折磨的人家,事先拿手巾塞住了嘴才会动手,谁听得见?隔壁是不怕差人盘问,教训自家的女儿又不犯王法,再说闲人只管闲人事,无端端的谁肯多事?”
“万一死了人呢,不是一场人命官司?”徐灏端起酒杯,金钟儿抢先收回手臂,给他斟满了酒,越发气得金妍儿咬牙切齿。
金钟儿说道:“真要出了人命官司,各随运气,就看能否打点好了。”
徐灏皱眉道:“就算官府无动于衷,不是亲生的,就是自小花钱买来的,活活弄死了,岂不是折本了么?”
“闹出人命的还是少数,老鸨何尝是真的要她性命?无非管教管教怎么做生意,会做生意了,自己也能攒些体己,大家都好的事儿。”
随着金钟儿说完,磬儿接话道:“赚不到钱老鸨也苦恼不过,尤其是借了印子钱买人,印子钱的利息大的吓死人,自然都要在女儿身上赚回来,还指望多赚几个钱,加上房钱吃用,各种开销,女儿不会做生意,老鸨有个不着急?聪明点的都晓得老鸨的心思,做生意得好生巴结客人,老鸨见她懂得巴结,自然也不会打她了,哪怕生意不好。”
徐灏问道:“怎么才算巴结?”
磬儿说道:“无非用心二字。像我们家总算是不上不下,比不得秦淮河的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