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心动了,他是不想给大魏卖命,可不代表他慕天涯不想报仇啊!他可是大魏九杰之一,让他这么终老一生,肯定不甘心。现在陈乔远跟他说,若他有能力摆脱太师府,允许他叛变。他还能说啥?第二天就带着家人前往珠城报到,没多久又把他从珠城调去了徽州。至此,他的家就安在了徽州。
皖军,段俞冉没有管过他,太师也从没管过他。明面上,太师府只给了他三万兵力,但真实情况陈乔远想必也很清楚。他慕天涯真的只有三万兵力吗?没有北方军政府的补给,他就会断掉军费、粮草和军备?若真是如此,他自己都能笑死自己,占据徽州近十年,会只有这点能耐?他只是害怕暴露而已,因为他少张门票,进不去那个圈。一旦暴露出来,大魏各大势力绝对会先灭掉他,所以他怕的不是背叛太师府,而是大魏各大势力不带他一起玩。
这次清君侧就是个机会,只要段俞冉战败,燕军开进皖北,就能间接切断北方军政府。有魏景贤在皖北扛着,身后河南府也不会在是威胁。到那时,他就能打着太师党的旗号,把二十万皖军光明正大开出来。
目前问题是,怎么把宇文小子那十几万淮军全部卡在长三角。去跟淮军死磕?他还没那么傻。当然,若是人家非要过来找他死磕,他也不介意跟对方碰一碰。
摸摸凉凉的茶壶,默默道“宇文小子,你最好老老实实待在长三角。不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说句真心话,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啥境况我也明白,可凡事都要考虑清楚。你若敢上来,哥就算再不情愿,也得直接灭了你。”说着,提起茶壶走出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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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闽南泉州,一所大宅内,魏景浩正跟个白鬓男子看地图。此人三十多岁,两鬓斑白,面颊有些许络腮,比魏景浩矮半头,可看起来绝对比魏景浩要睿智的多。此人抬左手时,最明显的特征——断掌,不知是刀割的,还是火钳烫的,整个手掌中间全是疤痕。
“姐夫,我的进军路线没问题吧?”
此人捂着嘴打个哈欠“大问题没有,小问题一大堆。”
魏景浩郁闷了“愕!我直插温州难道不行吗?”
男子抓抓瘙痒的头皮“你小子排名比我高一节,咋一点脑子没有呢?哪有开局就直接往敌人包围圈里钻的?闭着眼睛往里钻,那宋耀辉还不得把你围起来揍?”
“啊?可这温州又不是包围圈,咋就不能取了?”
“对你来说不是,对宋耀辉来说那就是,温州是杭州南方心脏。不把周围敌人打掉,你来个直线前进,不是明摆着让敌人包围你吗?”
魏景浩有些搞不懂了“额!那我打台州好了,把周围收拾干净再去温州。”
男子点点头,“嗯!可以,温州十六城,从苍城推过去吧。”
此人究竟是谁?能让齐王世子魏景浩都听他的话,想来身份绝对不只一个郡马爷那么简单。
若是宋耀辉见到他,绝对一眼就能认出——大魏九杰苏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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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关内。
几位将军正往将军府走去,中间那位身穿紫金铠的,高高壮壮,束发飘飘,面颊更是棱角分明,一小簇胡须微微向内弯,说话时左耳下方有僵硬的痕迹显露,仔细观察就能看出,此人左耳下面颊处,有道半指长的伤痕。
“大将军,这东夏啥意思?每次都像蚊子一样,偶尔过来叮几口。”旁边将军问道
身穿紫金铠的男子停下脚步,顿了几个呼吸时间,再次迈步,“没啥意思,拖住我而已。”
东夏这么个进攻法,每次都像挠痒痒一般,什么意思还用说吗?燕王造反,二十万东北军在侧面就是个大威胁,只有被东夏卡在这里,燕王府才能放心大胆的进军中原。看着每次进攻都像挠痒痒,只要敢抽兵力,他敢肯定,东夏立刻就会恶狗扑食般的涌上来。燕王跟东夏有什么条约他不知道,但他现在确实是被东夏卡住了。
指望十几万皖北军,顶不住燕军多久,估计要不几天晋军就该往河南府活动了。二十万晋军、十万豫军,再加上十几万皖北军。北方军政府四十多万对阵燕王府五十万,应该足够,有没有他这二十万东北军也无关紧要。
说句实在话,他也不想跑去跟魏景贤拼,能够置身事外当然最好,只是太师那里不太好说。现在能有东夏把他卡住,也是最好的理由。
不知不觉就到了将军府,转头看看稀稀拉拉的街道,不由想起了十多年前的卢龙府。那时的卢龙府,人口不下五百万,各地都是推推搡搡的,从没像现在这样,整个大街上都看不到多少人。那时侯他还是个少年郎,第一次跟随父亲来到卢龙军塞,父亲点兵,他跟在身后。校场上站着整整齐齐的士兵,一眼看不到头,到底有多少人,他不知道,可他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