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六亲不认,这冷情性子倒是很合鹫儿的胃口,她突然发觉身边需要有这么个人在,能当她手中的刃。
鹫儿摆出娇柔无助的可怜相,轻问:“逸哥哥,那你说我能怎么办呢?”
林逸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似乎已经看破她的皮相,拿捏到了她的骨。
“怎么办?要不离开林家,要不就毁掉。这么脏的地方应该入阿鼻地狱才是。他们把我一个人留在地狱,太不公平了。我要把他们一个个拖下去陪我。”
林逸任性,就像吵着要糖吃的小娃儿,吃不着就要发脾气。
鹫儿冷不丁地回他:“你怎么知道只有你在阿鼻地狱里?你见过真正的地狱吗?”话落,她扬起眉眼。泪珠儿淌到嘴角,她轻轻一抿,苦化作了笑。
“逸哥哥,你酒喝多了,吃碗茶解解吧。”
鹫儿把自个儿的茶碗递上去。
茶已凉,碗壁似冰。
林逸接过后,把碗转了个方向,嘴对着她喝过的地方一饮而尽。
离开茶肆时,鹫儿就把林逸说的话忘了。她回眸看他一眼,他也很明白地点点头,手抵着唇:“嘘……”
鹫儿莞尔而笑,毫无心计的。“多谢逸哥哥了,从今往后还是得仰仗你。”
林逸牵动嘴角,很坦然地伸出手。他是她的刃,他何尝不能利用她为毒?
鹫儿垂眸像是思忖。过了会儿她轻握住他的手,与他为盟。
——身在地狱,我就是地狱。
暗中,两抹鬼祟身影偷偷随行,轻声私语。
“是她吗?”
“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