鹫儿被他说动了,凝眉想了又想。
林逸拍拍她的手,自作主张道:“我在梅园等你,不见不散。”说罢,就一滋溜跑了。
林逸在梅园中等了近半个时辰,没见人来又打算去含淑苑捣腾了,没想转过身后就见鹫儿娉婷而来,原来她是换了身简单的衣裳,头发分两股,左右各盘了个环髻,只以红绸为饰。
林逸的目光不由温柔起来,难得正经地去看一个人。鹫儿走近时,他又嬉皮笑脸的,一股纨绔公子的fēng_liú味儿。
“好妹妹,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说着,他送上草编的手环,环上还系梅花。“你不在的时候,我无聊,做了这个送你。”
林逸牵起她的手,将梅花手环套入她手腕。
鹫儿抿嘴,把手缩了回去,低下头不吭声,安静乖巧像个瓷娃娃。
林逸不知道她这是不是在害羞,为掩尴尬,他更加大咧地说:“咱们从旁门出去。”
林逸领鹫儿从旁门溜出。城内人头攒动,街边两廊尽是杂耍猴戏、曲艺歌舞,十分地热闹。
穿过舞龙队,避过爆竹阵,他俩来到戏棚。棚里正演滑稽戏,两伎人一唱一搭,神态有趣。
林逸挤到前边找两个座,然后拿包小食递给鹫儿。身后有人在吃蜜麻酥,一笑,满口酥屑喷下。
林逸举袖替鹫儿挡好,自己被溅到碎屑也不生气,反倒是笑眯眯地与鹫儿说:“你瞧那戏子装扮真有趣。”
鹫儿吃着小食看着台上人,一本正经的像个异类。
林逸见她没笑,心里思量她定是听不懂方言,于是又把她拉到边上杂耍园,去看猴戏。
猴儿机灵逗趣,终于把鹫儿逗笑了。鹫儿把果子给猴崽子们吃。谁想猴儿调皮,竟然拉了下她头上红绸,逃了。
林逸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又是拍腿又是跺脚。鹫儿不悦地鼓气腮帮子,把小食放他头顶。猴崽子们两眼发光,蜂拥过去抢食,差点抓掉林逸发冠。
这回轮到鹫儿得意。她倚着墙,捂着肚子笑弯了腰,眉眼之间终于漏出一点凡尘间的烟火气。
林逸见缝插针,委屈说道:“好妹妹,你还真小气,莫非你们那儿的人都这样?对了,你从哪儿来的呀?我从没听你说过。”
鹫儿嗅出一二,变脸如变天。
“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探我底细?”说罢,她无情转身。
“好妹妹,别急着走,你欠我人情不是吗?”
林逸一把拉住她,手臂稍稍使劲就将她拽了回来。
鹫儿没站稳,跌冲到他怀里,鼻子正好撞在他的胸膛上。他不自觉伸手环抱,关切问道:“没撞疼吧?”
鹫儿怨怨地瞪她一眼,摸摸鼻子。
林逸笑得促狭,朝她脸上吹了吹。“好了,这样就不疼了。”
话落,他装出伤心模样,道:“说正经的,我娘住到雪穗居去了,我成了帮凶,实在不孝。我都为你背负骂名,难道你不说些什么吗?”
“你想听什么话呢?”鹫儿轻问,有股虚心求教的认真劲儿。
林逸嬉痞惯了,不适应别人正经模样,特别是女子。他手抵唇,翻着眼想了半天。
“我想知道你从哪儿来,你爹娘是做什么的,还有……怎么会遇上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