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这些人是饿的厉害,所以手脚无力,还是张阿牛的身手着实厉害,只见三下五除二这些人就全都被扔出门去,哀嚎着爬起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这事苏荷才松了一口气,身后的娃儿们,更是一脸崇拜的看着张阿牛,满脸的濡沫,四娘更是颠颠的跑过去,紧紧的抱着张阿牛的大腿。
“你和孩子们可有受伤?”张阿牛紧张的到处检查。
“不曾受伤,他们刚闯进来,你便回来了,可是三郎似有些吓到了。”苏荷赶忙道,好让他放心。
“他们不是在村前的空地处待着么?怎么闯进家里来了?”张阿牛一脸严肃的问道。
“哇啊~~~,我只是看那小妹妹饿的可怜,想给她送些吃食,谁曾想他们抓了我,就往家里闯,呜呜呜~~”
吓坏了的三郎,在见到安全后,才委屈的哭了出来。
“这些人怎得,如此的恩将仇报,这简直就是强盗行径,万恶不赦,太可恨了,太可恨了。怎得有人会去做强盗,这等人不劳而获,就是人渣”见三郎哭的如此伤心,有些后怕的苏荷,一边安抚着孩子一边愤愤的和张阿牛抱怨道。
被吓到的苏荷,没能注意到张阿牛听她抱怨完后,暗淡的眼神,默默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心疼的抱着有些发抖的苏荷,轻拍她的后背,平复着她的情绪。
苏荷从小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从小到大顺顺当当,相信人心本善,来到这个时空后,虽说清贫,但村内平静安详少有纷争,与阿牛之间更是琴瑟调和,孩子们虽然淘气,但也机灵可爱。
她全然不知这山村外的人是何种面貌,这她是第一次直面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恶意,乱世人活不易,有时善心之举也可能给自家带来祸事,这不尽的让她对未来感到了一丝的惶恐。
看着自家娘子对这帮闯入家中的贼人的愤怒情绪,张阿牛不知如何告诉她,如今她的夫君也已落草为寇,更不知如何劝说苏荷说跟自己去黑虎寨做一个压寨夫人。
可是现在外边的形势越来越不太平,进山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今日之事可能会重复上演。
算了,还是先缓缓,先把今日这帮人赶出村子,等她情绪缓和了再慢慢与她说。
“大兄在吗?” 院外忽然传来孙楚康的喊声。
此时躲在张阿牛怀里的苏荷,已经平复下来了,听到外面的声响,有些不好意思,推脱说去收拾一下,便借机躲到伙房里去,张阿牛走出院子,冷声问道。
“何事?”
“刚刚寨子里来信,左神策将军王君长派了特使来咱们寨子,游说咱们共举义旗,反抗朝廷,现今兄弟们都等着大兄回去拿主意。”
“知道了,刚才的事知道了?”
“大兄是我的错,没安排好这些人,惊扰了大嫂,由您处罚。”孙楚康愧疚道。
“回寨子后自己去领二十棍,现在去把这些人赶出山里,如有不从直接砍了。”
“是”
说完,孙楚康便麻溜的跑去村中赶人,生怕这些人在村子里继续碍大兄的眼。
张阿牛回到院内,帮着苏荷,把乱八七糟的伙房收拾妥当,暗暗吸了口气,开口道:
“我思来想去,给孙夫子的束脩是有些少,听闻山南的镇子上有本前朝的孤本,想来能夫子这样的读书人喜欢,我去寻来送给夫子,以表诚意。”
“山南何处?可是要去上许久?”
“半程镇,你莫要担忧,我三五日便回,村中那些外人我会赶走他们,你也要记得紧守门户,莫要到处乱走,近日山中人员繁杂,大郎这几日就住在孙夫子家,方便他就近学习。”张阿牛随口说了个地点,又不放心的细细嘱咐道。
“这样,会不会太打扰孙老夫子了?”
“无妨,孙夫子甚是喜爱大郎。”
“若是再遇到今日这情况,你便带着孩子去寻村里的赵老头,他年轻的时候打过几场仗,手头上很是有些本事,万事以你和孩子们的安全为主。”
“恩,晓得了,你放心好了。”苏荷默默的给张阿牛收拾行囊。
苏荷这些年的积蓄除却吃穿用度,钱财基本都花在张阿牛的这些行囊上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进山打猎是个危险的活计,苏荷怕他遇到危险,便尽可能多的给他置办装备,只可惜热武器现如今还没能解锁,否则苏荷一定会给他装备上,看来还需努力啊。
一把冷钢大白狗腿,一把军用半自动弓,配20支箭,一件防爆背心,一个急用医疗包,近战,远战,防御,伤后治愈一个也不能少。
*
天边的山脉连绵起伏,夕阳下的山峰似是镀上了一层金光,似是漫天神佛在怜悯着这世间,山间的点点血迹将景色装扮的更加艳丽。
山谷里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只见几个瘦弱的流民,拼命的往山里跑,一队骑兵在后不紧不慢如同戏耍猎物一般,在后面追赶着,遇到跑的慢的便随手砍上一刀,给这艳丽的妆容再添浓重的一笔。
“将军,将军,别杀我,我知道哪有粮食,别杀我,别杀我,我知道哪有粮食”这个正在慌乱逃窜的便是闯进苏荷家那个干瘦汉子。
“哦?有点意思”
领头的人,抬手停下了这场单方面的虐杀,身上的铁胄泛着寒光,背后披着暗红的披风,似是鲜血染成,面上带着罗刹面具,让人望而生畏。
*
次日清晨,许是被昨日的事吓到了,苏荷整夜没能安睡,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