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七八片薄薄的火腿肉白里透红,还有几根翠绿的韭菜和小葱。她舀了一大勺红红的辣椒油浇上去,用筷子拌匀净了,故意“滋溜”一口,那滋味儿,别提多香了!

双们虽在院里,但小耳朵都竖着呢,一听妈妈坏心眼的“滋溜”声,仿佛已经闻见香味儿,立马就“阿米”“阿米”的叫起来。

意思是“要吃米线”。

“妈妈放过辣椒了,你们吃不了,还是乖乖吃稀饭哟!”

李曼青从小锅里盛满满一碗稀饭出来,分成两份,左边那份放三滴酱油,右边那份放一小撮白砂糖。

她早已练就两手同时喂食的本事,姐俩乖乖的坐着,她左手喂大双,右手喂小双。白米粥被煮得稀烂,米粒都看不出来了,入口即化。她们小嘴一动,三两下就“咕嘟”吞下去,稍微喂慢一点还要招致“啊啊”的不满声。

因为她从不给她们吃零嘴,她们吃饭的习惯倒是好得很,不用几分钟,一碗稀饭就全“嗷呜”光了。

孩子吃饱,才轮到她自个儿吃……不过看着她们越来越好的模样,手脚上越来越有肉,她心里的满足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了。

前几天,姐俩已经能够扶着凳子走两步了。

众人一看,可乐坏了,将垫子周围用长条凳围起来,她们自己玩,趴一会儿,坐一会儿,爬一会儿,再慢慢的扶着凳子站起来,慢慢的走动。

也就半个月的时间,居然能从一开始的两步,走到四步,八步,现在还会转身,拢共走十多步了!

相信不久的将来,不用搀扶凳子,她们就能独立行走了。

为这事,李曼青还专门打个电话给孩子爸,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做了回“转播”……末了感慨“可惜你不在”。

是啊,他是不在。因为不在,连闺女们人生第一步都没看见。

“快咯快咯,下个月你们过生日,爸爸就回来啦!”

孩子也听不懂,只跟着叫“巴”。

“开门!罗翠珍你个老货快给老子开门!砰砰砰!”伴随着一阵巨大的砸门声,女人尖锐的骂声尤其刺耳。

小双被吓得一愣,站起来扶着凳子蹒跚两步投进妈妈怀抱。大双也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东张西望。

不知道是谁,敢对婆婆直呼其名,最关键是还吓到孩子……李曼青未见其人,心里已经厌恶起来。

她先把姐俩抱回房,房间地板上也铺了垫子,再把房门锁好,这才气定神闲的去后院放狗。

门口的人砸了几下,见没人来开门,愈发不要命的又踹又摇,偶尔还伴随着细碎的说话声,看样子不止一人。

三只大狗早迫不及待,一出圈门就如离弦之箭,“嗖”一声直冲大门,“咔嚓”六只前爪全搭在木头门上。

“呜……汪!”

“呜……汪!”

“嚯!吓死个人,里头有狗呢!”那女人尖着嗓子道,可能是害怕,往后退了两步。

都说咬人的狗不叫,像这种压抑着吼声从嗓子里喷出来的感觉,李曼青是主人听着都怕。

“你怕什么,那小崽子又不在家,赶紧的趁小短命没回来,听说下个月就……”这把老人声音,好像连说话都是颤颤巍巍的。

虽然年纪挺大了,但说的话挺缺德的。

李曼青冷笑一声,什么叫趁唐丰年不在?意思是来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呢?以为一家子老人小孩儿好欺负?居然还骂她男人“小崽子”“小短命”?

哼!管他们跟婆婆什么仇什么怨呢,一听这声音她就不想给他们好果子吃!

“公爹,你能你上啊,我……听说被狗咬了可是会死人的……”

“我呸!瞧你那德行!两只狗就吓死你了,以前在生产队上,别说狗了,连人来三个都不是我对手……”

正说着呢,李曼青突然“哗啦”一声拉开门,三只狗“吼”一声就扑出去。女人反应快,“爹啊”“妈啊”的屁滚尿流跑了,往大路上跑,早上十点正是大货车多的时候,狗把她撵到路正中央,把两头驶来的大货车吓了个急转弯,又“刺——”的急刹住。

要是拉的煤炭多点儿,惯性大点,搞不好要侧翻了!

货车司机开门跳下来:“我去你妈个……不要命啦?信不信碾死你?!”

一只大狗去追女人,一只就用锋利的狗牙叼着老人裤腿,喉咙里“呜呜”着。

剩下一只在李曼青前面“横行霸道”,浓浓的保护意味。

李曼青用劲揉了揉它脑袋,“好狗!待会儿给你们肉骨头啃!”

那老头眉毛胡子又白又长,颤颤巍巍拄着拐杖,仿佛用指头轻轻戳一下就能倒地不起的模样,也难为他被大狗叼着裤腿还能“屹立不倒”。

还算是个聪明的,这大马路边要是一不小心跌倒了,再一不小心来辆车子……哼哼,有些人老了果然是会成精的。

李曼青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凝神听屋里动静,确定没听见孩子哭声她才放下心来。

马路中央那女人正跟货车司机对骂呢,什么污言秽语,什么日爹倒娘……中老年妇女的口头战斗力,再彪悍的老司机也渐渐败下阵来。

男人反被她骂得面红耳赤,指着她咬牙切齿,恨不能上去揍她一顿。

狗又狗吠,人又人吵,这么鸡犬不宁的,不多时就有街坊邻居围上来。

见都在唐家门口作妖呢,就问:“曼青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也不知道,好好的就来砸门,也不说找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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