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
冯青阳得了长剑,暂时把杀母之仇抛在脑后,学着在宜州街头见到的那些江湖杂耍的人,没有章法的挥舞着长剑玩了起来。
眼见自个的长剑被这小子刺向一片的杂草,邬明润心疼不已,这熊孩子连握剑的基本姿势都不对,还英雄呢,狗熊都轮不上他。
邬明润又气又好笑的喝骂着,“喂!你个臭小子,别得意过了头,用剑刺伤了自个。”
“啊?你咋睁开眼了?”
这下轮到冯青阳傻眼了,手里的长剑差点从手里脱落。
嘿,这臭小子果然是又蠢又笨的,不会说句好听的话。
邬明润那鄙视、还有些讥讽的眼神直直的盯上冯青阳,“我不过是被蛇咬了一口,还没死呢。”
月光下,冯青阳的窘迫被他瞧的清楚,就起了捉弄他的念头,“臭小子,听你刚刚说过要烤了我?你有胆子吃人肉吗?”
被人揭了短,冯青阳面红耳赤。
眼前的人明明躺在地上,不过一个眼神,却让他感觉到那种居高临下,蔑视一切的无穷压力朝他逼来。
往后跳开几步,站到自认为很安全的地方。
俩眼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邬明润,脑子里骤然想起惨死的娘来,再次动了杀心,也把惊惧掩藏起来,青涩的面孔上满是愤恨,“哪个要吃你的臭肉!我要杀了你这恶人,为我娘报仇!”
“杀了你娘?你是那个冯家大婶的孩子?”
冯青阳眼里的浓厚恨意让邬明润想起昨儿惨死在那黑衣人手里的秦菊花,他的内疚和愧意浮上心头。
可是人不是他杀的,自然也不愿为那黑衣人背黑锅,“男子大丈夫敢做敢当,你娘不是我杀的。”
冯青阳鼻子里冷哼出声,“哼,我们冯家凹从来就没有陌生人进村,杀我娘的人除了你还有哪个!”
想抵赖,可没那么容易,他扬起手里的长剑,“你不用狡辩,这把长剑就是你杀人的证据!”
这会身上的蛇毒已经蔓延到了腰部以上,想到会死在这无名山村,邬明润心里憋屈的要死。
更可恨的还要为别人背黑锅,他微微叹口气,“哎,你不信我,也没法子,可惜的是你杀了我,却让真正的凶手逍遥在外。”
见邬明润闭上眼,冯青阳有些迟疑,可是院子里的那片干枯血迹和娘死不瞑目的模样,让他握剑的手都哆嗦起来。
定定神,他举起长剑走向邬明润。
躲藏在暗处的冯羊儿把邬明润和哥哥的对话听的很清楚,见哥哥真的要杀人,立即挣脱了冯沁瑶的手,蹿了过去,“哥,这人不是杀娘的人,他是要在咱家借宿的!”
冯青阳见弟弟抱着他的胳膊,垮了脸,“羊儿,你别胡闹,我要给咱娘报仇!”
见哥哥不信他的话,冯羊儿情急之下跺着小脚,“哥,这人不光我见过,咱村里也有好多的人都见过,杀咱娘的人用黑布蒙了脑袋,身上穿的衣裳全是黑色的!”
冯青阳半信半疑的从胸口摸出火折子,把打亮的火折子凑近了邬明润的脸,“羊儿,你可瞧清了,这人你到底见过没有?”
邬明润被火折子的光亮照的有些窘迫,冯家俩兄弟的脑袋都凑在自个面前,瞬间感觉自个好像青楼里待价而沽的女子,他倒是不好意思把眼睁开。
冯羊儿这回是近距离的看到了邬明润,坚定的说着,“哥,真不是他杀的娘,我那日和黑狗、大壮哥从山上挖野菜回来就见过他的,他们来咱村是来瞧祈雨的!”
冯沁瑶也走了过去,“青阳哥,这人和杀婶娘的人说话声音不一样,我也认为他不是杀婶娘的人。”
在火折子的晃动的光芒之下,冯青阳已经看清邬明润身上穿的是紫色的锦缎长袍,羊儿和小堂妹的话也让他杀人的意念有些动摇。
思索良久,最终才决定,不能杀了无辜之人,杀娘的凶手明日说不定就会出现,这才无力的放下长剑。
冯青阳拉起弟弟,朝小堂妹望去,“瑶儿,这会也不早了,咱回家吧。”
见他们兄妹要离开,邬明润这次是真的急了眼,想起明儿这丫头就要死了,也许一命换一命还是个不错的交易。
急促的呼喊着,“喂,别走,你今夜把我身上的蛇毒清了,我可以救你的妹妹。”
冯青阳听到这话,回头冷笑,“还救我妹妹,你先把自个救了再说!”
冯沁瑶心里一动,她的脚步迟疑了一瞬,脸上浮现一丝惊喜,这人能救她?
小堂妹稍瞬即逝的神情还是让冯青阳心痛,可是他理智的劝着,“瑶儿,别信他的鬼话,他自个已经被毒蛇咬了,小命还不知道能活到明儿天亮不能呢!”
被人无视和嫌弃的邬明润气的嘴唇都开始哆嗦,他咬牙切齿的说着,“你这臭小子脑子咋不懂变通啊,你给我解了毒,到明儿我就是拼了半条命也能从黑龙潭里把你妹妹捞上来。”
冯羊儿听到这话,转身扑到邬明润身前,“你说的是真话,能把我瑶儿姐姐救回来?”
见到冯羊儿渴望的眼神,邬明润第一次有了喜欢这孩子的感觉,“嗯,我能的!”
“我们即使想救你,也没驱蛇毒的要,也没法子去救你,这事还是算了吧。”说罢这话,冯青阳不忍去看自家小堂妹失望的小脸。
要不是他在黑龙潭里耽搁的时候长了,怎会没有力气给自个驱蛇毒呢。求人果然不是个好事,这村里的孩子也很是难缠。
邬明润缓慢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