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猗平息了情绪,才冷冷道来:“我既然去庄子上养病自然不是空口白话的,我让替身去庄子上住着了。养病自然是不能天天闷在屋里,自然在天气好的时候要在周围转一转,散散心的,于是就被那早在暗中觊觎的人算计了!”
“原来这样,我说呢这股邪风从哪里吹来的!”张昭兰点点头,又问:“你什么时候养了个替身?”
“那年安葬了父王从王陵回来时候,过江之际我被人暗算落水,又被人拖入水深处,与此同时,他们又弄了个替身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出现在我落水之处,那个替身与我长的极为相似,又是在水中,连救人上来的暗卫都被欺瞒过,而后我身边的丫鬟等近身伺候之人全部被杖毙,以至于暗卫和其他人都不知道那个一直病奄奄的郡主是假的,才会让我亡命在外,九死一生才回来!我回来后,觉得那个替身实在像我,就留下来用着了!”
“这一段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张昭兰颇有些责备的意思。
“有什么好说的?是你听着愉快?还是我说着愉快!”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把好好的话用最难听的方式说出来!”张昭兰又叹口气,便转移的了话题,“我说你还真是什么人都敢养啊,养了好大一堆奇奇怪怪的人,都快成女孟尝君了!”
“你别拿那个净养些鸡鸣狗盗之徒和施恩市义之辈的家伙来跟我相比!”李猗眉头鹏。
张昭兰笑了笑,其实他很想知道那三个月李猗是怎样九死一生克捐险回来的,但现在显然不适合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他还是转移一下李猗的负面情绪比较重要。
“既然那个替身与你长的极像,那你还是管紧一点的好!谣言如何扑灭,你有法子没?”
“自然有了!”李猗磨牙。
光看这表情,张昭兰已经可以想象近期城内会席卷一场风暴!心里忍不住有些期待,嘴里却劝道:“翩翩,也别下手太狠,影响到名声就不好了!”
“贤良淑德的名声,我需要吗?”李猗冷哼。
“不需要!”张昭兰实话实说。
他想了想,又道:“你还真不需要顾忌太多,广陵郡主至纯至孝之名天下皆知,你又蛰伏了四年,你做什么,别人只会认为这是忍无可忍,无奈之举!”
听了这句话,李猗心情好多了!
张昭兰亦再不提阮家及韦家的任何事情,倒是叫李猗带他去上官大家那里问安。
李猗便也不再纠结这些烂事,收拾了心情,浅笑晏晏地陪他一起往九姨祖母上官大家住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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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艳阳高照。
赵骏麟站在阳光下,又回头望望广陵县衙,一直了无心事的他,居然有了那么一点两世为人的感觉!
方才在大堂上,面对怒剑门和金盛镖局咬牙切齿、声泪俱下的种种指控,他的反驳苍白无力之极,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只是做一件好事而已,帮了一个弱女子一把,竟然惹来这样的无妄之灾,他心灰意冷的想,自己会不会被砍头?虽然县令大人也说,指控仅仅只是因金露瑶的一面之辞,证据不足,但是若说他没杀人也同样没证据。
却没想到,奇峰突转,正当知县大人准备敲惊堂木退堂,将此案延后再审时,安南侯府的张侍卫来了。
张吉,安南侯的随身近卫,地位自然是不一样的,知县大人也站起身来,拱手见礼,表示了下尊重与礼貌。
张吉很低调很客气地表示,他是来作证的,他那天陪侯爷在江边散步,也听见有人呼救,也闻声去过现场,因见赵骏麟已去相助,便没有现身,因为这些地方事务自有地方父母官来管理,而且既然有凶徒出没,他更重要的职责是护卫侯爷的安全。
但是没想到这件案子竟然发展到令助人者受诬,以至于身陷囹圄!
他与他们侯爷直至今日,直至此案闹的沸沸扬扬满城皆知,才知道这回事,所以为了昭彰天理,不使好人蒙冤,所以立即来作证!
张吉的口才不错,当场楚莹和赵骏麟就被感动得喜极而泣!感动得周围的许许多多的的看客们唏嘘不已!
当然,为了昭示公正,知县大人又问了张吉很多细节问题,以证明他当时确实是在场的。
当知县大人宣布赵骏麟是热血助人的好青年,并无罪释放时,周围的看官们都欢呼起来,大呼苍天有眼,好人有好报!
他们全然忘了在半个时辰前,他们还对“杀死人家丈夫,害死人家妻子一尸两命”的恶徒恨得咬牙切齿,认为不砍他的头简直是对不起天地君师!对知县大人的模棱两可,甚是不满,怀疑知县有徇私的兆头!
不过,怒剑门和金盛镖局还是坚持认为赵骏麟是凶手,他们走出来的时候,那样子就像随时恨不能扑上来咬赵骏麟两口!
他们显然不能当众咬人,于是在经过赵骏麟旁边的时候,狠狠的吐唾沫,并表示走着瞧,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的!
于是连一向好脾气的南宫二公子都怒了,大声斥道:“你们怒剑门就是这样恩将仇报,混淆黑白的吗?”
他说的那么大声,于是所有的人都看向这一群人!
怒剑门立刻气急败坏的反驳:他不是凶手,谁是凶手?明明是他见色起意、行凶杀人!难道金娘子会污蔑他吗?难道金娘子会杀夫吗?
“明明就是金露瑶和人私/通,怀孕了,被上官华发现了,才杀夫的p露瑶也不是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