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夜和叶雨蝉都吃了一惊,齐声问道:“怎么了?”
翠姑直直地望着花夜,结结巴巴道:“是、是、是吴姑娘!”
花夜愣了一愣,立刻奔了出去,吴翩翩好好的在扬州,到他这里来干嘛?莫非出什么事了?
院子门口,一个风尘仆仆的女孩斜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跑至近前,不是吴翩翩是谁?
“翩翩,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有这么可怕吗?”
吴翩翩的声音嘶哑得如同一堆废纸渣渣摩擦发出的声音,只能勉强分辨的清她说的什么。
花夜吓了一跳,“你嗓子怎么了?”随即仔细的看向她的脸,脸上也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憔悴!
吴翩翩什么时候以这样的形象出现过?记忆中任何时候,她都是神采奕奕,光鲜明亮,精神十足的模样。
“阿翩!”花夜紧张地扶住了她的双肩,“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生病了?”
吴翩翩嘴角一扯,似乎想笑,但是随即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扯弯了腰。
花夜的心都被那咳嗽声揪疼了,一手扶住她,一手拍着她的背,替她缓解咳嗽,好一会,吴翩翩才止住咳嗽,喘息着抬起头来,又站直了身体。
“你怎么了?”花夜又问道。
吴翩翩看见花夜眼睛里含着泪花儿一闪一闪的,一副要落泪的模样,鼻子一酸,伏在了他的肩头,带着哭腔道:“阿夜,累了!”
花夜从胸腔道鼻端,满满是酸涩,他吸了吸鼻子,忍住泪意。拍着妹妹的背,安慰道:“乖,不哭,快进去!”
叶雨蝉和翠姑二人有点紧张地看着花夜牵着吴翩翩走进屋中。又扶着她坐下,然后又跑去端铜盆打水,叶雨蝉连忙过去要接过来,“这个我来吧,你陪着……大娘子吧!”
“妹妹”以及“翩翩”两个称呼在嘴边转了一圈,终究没敢说出来,最后换了个比较尊敬的称呼“大娘子”,即便疏远些,也绝不会出错!
花夜却没给她,“还是我来吧。你去准备晚饭吧!”他担心吴翩翩对叶雨蝉的成见还未消,所以不让妻子往妹妹跟前凑,以免叶雨蝉又受气。
叶雨蝉听话地和翠姑去厨房了,其实她也心里犯怵。
花夜殷勤地端来水和干净的新面巾,给吴翩翩洗手净面后。便叫她把手伸出来,给她搭脉。
花夜蹙着眉头,号了好一会,才收手,责怪道:“你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呢?这么热的天,你一直在四处跑路么?跑路还不好好休息,是不是还喝了很多酒?而且还不好好吃饭。而且还……”
面对花夜的一串串的责问,吴翩翩捂住了耳朵,将头埋在了引枕上。
见她这种如同小孩子一样任性幼稚的行为,花夜心知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一贯冷静自持的吴翩翩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叹了一口气,打住了唠叨。“好了!我不说了!你快把头抬起来,别捂着!你这次引得旧疾复发,来势汹汹,再不好好治,小心以后都说不了话!”
吴翩翩这才抬起头来。依旧歪在引枕上靠着。
花夜又问道:“怎么你一个人?你的人呢?”吴翩翩出门,任何时候,都是带了人的,有时明,有时暗。
“在附近!我怕吓着你那小娇娘!”吴翩翩嘶哑着嗓子道。
花夜很是不虞,嗓子说不出话来,还说这么多,只说“在附近”三个字不就够了么,还偏要加上后面一句!只是看着她这样子,又不好跟她吵。
这时候,叶雨蝉和翠姑已经摆好了饭,来请他们去用饭。
吴翩翩依旧靠着引枕不动,瞥了一眼花夜,道:“我不想动,你喂我!”
花夜叹了口气,好脾气地问道:“你想吃什么呢?”
“粥!”
“好!今天正好煮了绿豆百合粥,我去给你端来!”
花夜是大夫,这种夏日,家中饮食自然是很有针对性的。
于是,又在叶雨蝉和翠姑两人讶异的目光中,花夜端了粥来,坐在吴翩翩身畔,一勺一勺地喂她吃粥。
而吴翩翩偌大一个人,好手好脚的,却偏偏就像个小幼童一样,只管等勺子送到唇边张嘴吃。
一小碗粥很快喂完,花夜问道:“再加一碗么?”
吴翩翩摇头。
“怎么只吃这么一点?” 花夜又蹙眉,正要巴拉巴拉开讲,见吴翩翩又有捂耳朵的趋势,只好不说了。
吴翩翩瞥了一眼站在门边的叶雨蝉两人,对他道:“你快去吃你的吧!我饱了!”
“好!”花夜摸了摸她头上的毛,“你在这里乖乖歇着!一会儿热汤烧好了,就去沐浴!”
吴翩翩伏在引枕上,闭着眼“嗯”了一声。
花夜匆匆忙忙几口扒完饭,便去灶上看热水烧好没,然后又准备去收拾浴盆,急得翠姑忙不迭地将他推出去,“阿郎!这些事情我来做就行了,怎么可以要你动手!”
在翠姑准备这些事宜的时候,他又想起一件事情来,衣物!
吴翩翩进来时是空着手的!
怎么办呢?
叶雨蝉倒是有未穿过的新衣,但是她的衣裳对于吴翩翩来说,显然小了,而且按着吴翩翩的性子也必不肯穿的!
正在他团团转之际,院子门又被人叩响。
他忙跑去开门,心中讶异,这么个时候,是谁?
打开门却见一个大婶双手托着一个平整的包袱,递给他,“郎君,这是我家娘子的!”
花夜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