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宜公主又出了新花样,谁都知道之前敬宜公主路上怒斥四驸马还狠狠揍了一顿,这次更是肆无忌惮,直接冲上了四驸马府,带兵围了府抓了人,甚至气晕了齐家的老夫人。众人见状皆是幸灾祸,他们想看皇上如何处置敬宜公主,也想看齐家被敬宜公主整过之后会有多么的狼狈。
不过意料之中,皇上并没有呵斥敬宜公主,只是匆匆将她叫到宫里,再然后又毫无损的回了自己的府,然后再一次获得了不少的赏赐。众人顿觉无味,甚至生出了一丝怨言,只觉皇上异常宠溺女儿,以至于到了没有底限的地步。不过,既然敬宜公主没有受罚,那齐家估计也是赏赐点东西安抚了?再说齐家儿郎如今都还在军营里呢。
岂料,事情又出现了大的波动,齐家这次不但没有赏赐安抚,齐大人还被皇上叫进宫里痛骂了一顿,跟着齐之舟被押解进了皇宫,齐老夫人一病不起,更让人惶恐的是,齐家的几个原本眼瞧着就要往高处走的少爷们竟然临时被送回了府,不再参与这次皇上的御驾亲征了。
于是看热闹的开始往后退缩,对敬宜公主再一次加深了恐惧,尤其是在军中那些老将们对齐家的事情闭口不谈,甚至连求情者都没有的情况下。要知道,齐家老太爷曾经在军中有不少的手下,也培养了不少新进的将领。
这齐家到底做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那敬宜公主又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各种版本铺天盖地,小道消息都流传到了市井。然而,此事在某一天一个嘴贱的老顽固御史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羞辱过敬宜公主,被敬宜公主找人吊打后,众人都不敢再明目张胆的谈论此事,也同样让此事变得越扑朔迷离。
“什么扑朔迷离。”肃肃带着夏瞻从四公主的寝宫里出来往宫门的方向慢慢走,边走边道:“只是他们压根不敢想象,齐家有这么大的胆子。”
“皇上这次很生气。”夏瞻旁若无人的牵着肃肃的手道:“皇上当初将四公主下嫁齐家未尝没有试探齐家的意思,再怎么说四公主也只是出嫁女,就算先四驸马再不是,也怨不到皇家,若是齐家平平淡淡过日子,哪怕对四公主并不那么和善,皇上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这样,明显就是挟恩自重……再加上近来齐家因为之前与你结怨的缘故,四处蹦跶,也碍着皇上的眼了。”
说一千道一万,终究还是因为齐家老喜欢提当年,当年救了皇上啊,当年帮着皇上打江山啊,当年为了皇上死了多少人啊。一次两次还成,你老这么说,就像皇上欠着齐家一样。若是聪明人,这话在关键的时候提个一两句,四公主娶回来不说琴瑟和鸣,也能做到相敬如宾,如此皇上不但会高看齐家一眼,还会念着他们家为了大晏做的贡献而私下补偿。齐家实在是太蠢了。
两人眼瞅着就要走到门口,却见迎面走来一人,挺着肚子给宫女扶着走的极慢。
肃肃见那人脸上一顿,随后淡淡点头道:“三姐姐。”
三公主也不热络,也只是礼貌的点点头,连看都不看夏瞻就这么走了过去。
“她应该是来看四姐姐的。”肃肃等人走远才继续往外走。
“也算她救了四公主一命。”夏瞻就事论事道:“她自己没有能力救得四公主,不过是找你出去当先锋罢了。再说,此事一出,将来娶了公主还不好好对待的,那就要掂量掂量了。”
肃肃到觉无所谓,事情落幕,四公主也绝不会回到齐家,她也算功成身退了。
“你说她认出你没有?”肃肃绕着夏瞻的衣袖,并不着急的笑道。
夏瞻捉住媳妇使坏的手,不在意道:“知道不知道,又与我何干?”
齐家的事情并没有给接下来立储的事情带来一点点缓冲,皇上想要御驾亲征已经是板上钉钉,那么皇上要是立刻兴州再出什么意外,太子就是大晏未来的希望。皇后所出的大皇子虽然再占长又占嫡,毕竟贺家不显,又没有什么人鼎立支持,就算有敬宜公主这么凶悍的姐姐,也不过是将那些顽固的老臣越推越远,真正愿意拥簇的并不算多。到是毛氏所出的二皇子还有准备成婚的李孝琰成了大家掂量的对象。
肃肃也不理会,解决了四公主的大事,她又重新窝回了公主府,府外的事情似乎又开始与她无关。
接下来,随着前方战事吃紧,皇上准备的粮草也筹备完全,每日像皇上要求立储的呼声便越强烈,经常是好几位老臣跪在殿前,皇上就算亲自去劝说都没有作用。而纯哥儿去公主府的机会也几乎没有了。
临行战鼓,高台点将,将所有相关者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一将功成万骨枯,谁不想成为下一个名流千古的人。
“父皇走了……”肃肃站在城楼上,看着如同蚂蚁般大小的人一行行往前行,略有怅然的说道。
“皇上是明君。”这点夏瞻从来都不否认,哪怕他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但是他有谋算,有狠劲,只要他想做,他必然会成大晏又一位记入史册的明君。
肃肃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她看着远处的明明晴朗的天空,轻轻道:“山雨欲来……”
“左右我们还在一处。”夏瞻从不避人,从肃肃的后面将她抱住。
皇上离开,不能不留人看家,这一次原本形影不离的夏丞相被留在兴州看守家业,而李孝琰也因为还没成婚被抓了壮丁帮着处理朝政,每日忙得犹如陀螺,连婚事都由肃肃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