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要带谁不带谁,决定权很大一部分在明菲这个掌管凤印的人手里,她拟了名单给孝庄和康熙都看了。
四妃都带了,在往下近些时日受过康熙宠幸的也带着,还有一些虽没有宠幸但确实年轻貌美的,不管怎么看,都只会觉得安排的确实妥帖。
康熙似乎很无所谓,看都没看就批准了。
能跟着南巡的都是喜气洋洋的,德妃却遇上了进退两难的事情,六阿哥又生病了,自上一次发过高烧之后,这孩子的身体越加虚弱,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下人没有用心照顾,又让他发高烧了。
小孩子的苍白的脸颊上晕着两团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干燥的都起了皮,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她怕六阿哥好不了,更怕六阿哥好不了,耽搁明日她跟着出行的事情。
皇上还算念旧,只要不犯大错她的日子过的也还算可以,但是这还远远的不够,皇贵妃手里握着她的把柄时时刻刻都威胁着她,她要的是能够打败皇贵妃的权利,她要皇上记着她,沉迷于她,但首先就要先让皇上宠幸她,如果半年时间见不到皇上,她怕皇上会忘了她,她冒不起这个险。
她心疼六阿哥,但她的内心更焦躁,如果有人借口六阿哥生病阻止她跟去南巡怎么办?尤其是宜妃,她一定不会甘于寂寞的!
德妃问一旁垂手侍立的金太医:“六阿哥的情形怎么样?”
金太医忙道:“六阿哥今儿的情形比上一次还要难缠些,但不管怎样都先要退了烧才行,小孩子经不起。”
德妃点了点头,只要六阿哥的病情控制住了,她就是跟着去,别人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她不能让人说不慈。
金太医沉吟片刻又道:“只是若要立时退烧的话,药性就猛了些,怕六阿哥受不住,娘娘看……”
德妃呵斥他道:“先退烧,只要退了烧什么都好说!”
金太医连连应了是。
药果然还是起了作用,早晨起来的时候孩子气色看着都不错,德妃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她甚至有些得意的想,老天果然还是帮着她的。
不出她所料,宜妃果然还是为难她了:“六阿哥身子好了?我若是德妃妹妹可不放心体弱多病的孩子一个人留下。”
德妃的脸上是丝毫不加掩饰的黑眼圈,昭示着主人夜里的未眠,她嗓子有些沙哑的道:“六阿哥今儿的烧也退了,太医说还是像往常一样调理即可,并不用我做什么,在说,照顾六阿哥是应当,侍候皇上就不应当?”
宜妃冷笑着道:“应当,当然应当,只是别自己后悔就成了。”
听得后面的声音,明菲转头看了看,几人忙又垂下了头。
明菲转头轻叹了一口气,这德妃确实够狠的,只是别真的后悔才好。
南巡的队伍逶迤南下,一路走一路停,品尝特色小吃,见识各地不同的民俗,不管是后宫还是前朝的大臣们,都显得极其喜庆。
明菲心情明显的欢快了不少,康熙拉着她的手站在大船的窗户边上向外看:“早知道你会这么高兴,朕就早些筹划南巡的事情。”
明菲笑着道:“这样就很好了。”
康熙给她拢了拢肩头的披肩:“这会到是起风了。”
后船上似乎隐隐传来了争吵声,这会太子和大阿哥三阿哥胤禛应该都在这船上。
康熙脸色不愉的叫了声里李德全,李德全立时跑了进来。
“让人去问问,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又一会李德全就回来了,到不是什么大事,大阿哥想要垂钓,太子不允许,说是这会的地段岸上的人极多,这有损皇室的形象。
大阿哥不依,说是太子拿身份压他。
康熙又道:“三阿哥和四阿哥了?”
“都在劝架,大阿哥的声音一向洪亮,到叫皇上给听见了。”
康熙哼了一声,对明菲道:“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还好意思嚷出来。”
大阿哥能说太子拿身份压人,那太子的语气态度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康熙根本不做多的询问,立马就把过错定给了大阿哥,这就是思维定势。
明菲劝道:“都是亲兄弟,说起话来难免没有遮掩,大阿哥那孩子也就是脾气直了些,到没有什么坏毛病。”
“怎么偏偏别人都不说要钓鱼,就他要钓鱼,朕怎么就没听见一路上胤禛有个什么事的,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明菲笑了起来:“皇上可别夸胤禛了,他是性子淡,又没人跟他说话,就是想闹个什么事出来都没机会。”
康熙也笑了起来:“哪有你这样说话的,那是胤禛不愿意跟别人多说,什么时候能是没人理他。”
正说着,又有太监送了信进来。
留在宫里的六阿哥又爆发了,这一次的发烧来的汹涌厉害,都两天了,万不得已下了猛料了都没能让他的烧退下去,太医说,是因为上一次就下的药太狠了,伤了底子,这一次要三天之内还不退烧那就是保不住命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康熙的好心情又少了不少。
明菲自然也知道了:“上一次也下了重药?是哪个太医给看的?佩玉,你先去随行的太医里问问去,是哪一个,若再,先带来了在说。”
康熙仰躺在榻上叹了一口气:“都是些乱七八糟扫兴的事情。”
明菲给他搭了条毯子:“皇上先躺会,我去外面坐着问话。”
康熙点了点头。
给六阿哥看病的金太医并未在随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