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文睿微微颌首:“我们是从明阳来的。”
“我姓林。”老者看了看两人问,“谁要看病?”
卫凝双让穆文睿过去坐下,拉开他胸前的衣服说:“是外伤,林大爷看这需要擦点什么药?”
林大爷仔细看了几眼,又看看卫凝双的脸,摇了摇头:“夫妻打架都上刀子了?”
穆文睿不想卫凝双被误会,立即解释:“我们是遇到恶势力!”
“奥,逃婚的!”林大爷自言自语的说,“我们村后有种不知名的草药,敷上以后一般的伤口不留疤痕,不过你这刀伤,就不好说了!”
穆文睿苦笑,竟然会被认为是逃婚。
卫凝双有些欣喜,没想到这些疤痕真的有可能消除。
“那麻烦大爷你了,是不是需要清洗一下?”
林大爷微微点头说:“保险起见,还是消消毒吧,不过会有点疼,小伙子忍耐一下!”
“没问题!”穆文睿平静的说。
但当药水真的涂抹上来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从锁骨到前胸一片火辣辣的疼。穆文睿的表情虽然没有变化,但他的汗很快从额角渗出。
卫凝双知道这是因为疼痛,表情可以骗人,但是身体的客观变化不会。她不由得握紧他的手,给他安慰,穆文睿敏感的感受到她的手传递过来的支持,修长的手指反握住她的小手。
“这个药的效果非常好,只有一个缺点,就是刺激伤口会比较疼。”林大爷一边涂抹,一边解释。
卫凝双关切的问:“会疼多久?不会几个小时吧?”
穆文睿微微紧了紧握卫凝双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林大爷笑的很慈祥,他摇了摇头说:“没那么夸张,顶多不到一个小时!”
卫凝双这才放下心来,林大爷很快涂完药,收起了药瓶子。
“多少钱?”她问。
林大爷想了想说:“收你十块吧,这个药水不好提炼。”
卫凝双想着,这里的消费还真是低,听这语气,十块钱貌似说的有点贵一样。
交完钱,两人道谢后刚要出门,林大爷在他们身后开了口:“小伙子好福气,丫头这么疼你,要懂得珍惜!”
穆文睿看了看卫凝双,转身回应着:“林大爷说的对!”
原来两人刚才的互动,林大爷都看在眼里。
穆文睿和卫凝双从林家诊所出来,天已经开始黑了,看到前面的面馆,他们的肚子不由自主的开始咕咕叫。
“我们去吃面吧!”穆文睿看着她那副吃货般的表情,这样的卫凝双让他想到了高中的时候,看到吃的,她就是这种表情。
卫凝双也习惯了在他面前依旧保留着那份天真,她不是冷若冰霜的双姐,只做他的小女生。
“好啊!”她拖着他的手,往面馆的方向走。
对于这样偏僻的村子来说,面馆的生意算不错。
两人各点了一碗面,卫凝双此时真是庆幸自己带了一点现金,她和穆文睿一般都刷卡,身上根本没有钱,要不是之前定位到的是一个镇子,她也不可能会想到准备现金。
伙计给他们端面上来的时候,穆文睿顺便问:“我想打听一下,亚名村属于哪个市?”
伙计有点诧异的看着他,心想不知道地界你们是怎么来的?
“玉粼市!”
穆文睿一听才知道,这里是距离明阳一千多公里以外的深山村落,相对于泞州还近一些。
“先吃吧!我都要饿死了!”卫凝双说着赶紧拿起筷子,这碗香喷喷的面还是让她胃口大开。
其实是因为她好久没吃东西的缘故,从飞机上下来就一直坐在车上颠簸了一路。
回到旅馆,卫凝双拿出那把生锈的钥匙,没想到锁一下子就打开了。
穆文睿看了一下,小旅馆的房间只有十个,走廊里堆满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好有一盏并不明亮的灯,否则说不定乌漆吗黑的会被扳倒。
说起来穆文睿和卫凝双都是第一次到这么偏僻的山村,即使他们以前回的老家也住在镇上。
对于在城市长大的他们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简陋。
屋门打开,一丝霉味随即扑面而来,拉开灯,房间的布局尽收眼底。
一张大床虽然陈旧倒也干净,几把椅子围着一张木桌子,木制旧柜子上摆放着一台老式的十几寸荧光屏电视,不过看样子只是摆设,因为它连电源线也没有。
四周的墙皮已经所剩无几,窗台上放着一卷干净的手纸。床头旁边的陈旧柜子旁放着一个老式的暖壶。门口的架子上放着脸盆,上面搭着一条洗的很干净的毛巾。
虽然简陋,倒也安静!
这是穆文睿的第一想法,看着身旁的卫凝双,他忽然觉得,褪尽铅华的他们,在这个山村里仿佛体验到生活最初的味道。
在这里,他不是德丰集团的董事长,她也不是泞州的黑道一姐,他们只是一对彼此深爱的恋人,体味着世间最平凡的人生。
他们甚至不用去理会世俗的眼光,她不是江以轩的妻子,只是那个与他相识于年少并相爱的女孩。
卫凝双走过来,见穆文睿若有所思的样子,问:“你在想什么?”
她的目光又落到他胸前一条条触目惊心纵横交叉的伤口上。
“在想你和我,想我们的以后。”
卫凝双的将头贴近他的胸口,听着那强而有力的跳动声,她忍不住轻抚着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心疼地问:“还疼么?”
“不!”他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