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夜色,颜卉回到自己房间,这才开始一日一次喂饱玉石葫芦的任务,在这期间颜卉和玉石葫芦沟通了一下,玉石葫芦很遗憾地告诉颜卉,离着太远,它也没有任何办法感应到书雪。若是近一点,在一千米范围内,它可以感应到。书雪常日服用葫芦液滴,哪怕是稀释了的,这一年来,身体的纯净度也比旁人强一些,离着近了它自然感应到了。
颜卉满腔希望顿时也化着泡沫了,果然她就算怀揣奇宝,还是和手握一方权利的大官没法相比。
此时被颜卉惦记着的女儿书雪,其实正在离着绿柳村两座山头的一处隐秘的树屋里。那两个贼人抢了人,不好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后面追兵又追得紧,只得窜入更深的山林,然后运用熟悉地形的优势,成功甩掉后面的追兵,来到提前勘察好的地点。今晚他们在这里歇一晚,第二日将转入对面山头的一处别庄,那才是买主交易的地方。
两个贼人,都是身形瘦条的人,看他们那般熟悉山林的地形,当知道两人常日在绿柳村附近的山林活动。他们倒是没有过分虐待小丫头,晚饭给了一碗凉水和一个馒头。
书雪接过馒头和凉水,脸颊上挂着两行眼泪抽抽搭搭地吃了馒头。起初被抢时,她也惊慌地大喊大叫,结果贼人提前有所准备,捆了她的手,嘴上塞了一条帕子,帕子还有别样的异味,后来就只能无声地哭泣了。
“瞧这小丫头,喊了一路,现在知道乖了。”脸上有颗黑痣的贼人嬉笑道。
另一个方脸人说:“早这样乖一点不就少吃点苦头嘛。”
书雪离着两人很远,在屋子的角落了,抽噎的声音还是很大,“呜呜呜,我要娘亲。”最后实在累了,才半梦半醒似的睡着了。
第二日,天才刚刚亮,书雪醒来时,就发现她又被人倒扛在肩上,又像昨日那样赶路。
仿佛时间过了很久,又仿佛刚刚闭眼一样,颜卉就醒来了。
全家人情绪都挺低落的,早饭是陈嫂一个人忙活出来的,吃的没滋没味。
隔壁秋水山庄的大门开了,颜卉听到声响,就立即过去了。
一个晚上过去,楚丰已经接到各方的消息了。
似乎,并不是他有三分痊愈的机会让某些人忌惮,而是他在追查多年前的事情,走露了风声,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而且某些人并不确定幕后追查的人是他,却因为现阶段已经无人关心十多年前的事情,唯一会关心的人也只有他而已,如此这般推断,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于是他身边人就遭殃了。
楚丰邹紧眉头,一个温煦阳光美青年浑身散发戾气,实在是破坏画面。
紀周和荣安公主传来的消息是,留王和陈王不在京中,结伴出城游玩去了。荣安公主还说在他们离开之前,承安候见过他们一面,听说会面挺不愉快,承安候离开时,整个人更加阴郁了,且回去之后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唔,挺八卦的一点就是,入夜之后,陈王妃貌似入了承安候府,且在书房和承安候密谈了什么话,陈王妃离开时,脸色也不好看,承安候脸色更不好看。
至于留王和陈王去哪里了,从陈王府得来的消息貌似不准。
八卦的荣安公主脑补了陈王妃和承安候的一系列爱恨情仇,还把众多的脑补一一书面写出来让楚丰看了。
楚丰确实认真看了,看了之后,还颇为受到不小的启发。
因为荣安公主不仅查了有关于十三年前那场战争的事情,还查了围绕着老璟王和老王妃的一干人等的故事,谁都有青春年少、情窦初开的时候。
不过很遗憾,除了知道老璟王和老王妃是两情相悦、承安候喜欢陈王妃之外,其他人到底有什么爱恨纠葛,那就不太知道了。想来大家太含蓄了,心里喜欢谁都不曾表露出来。
颜卉只是关心那贼人到底带着书雪去了哪里,楚丰很歉意地道:“卉卉,很抱歉,请再给我一到两天的时间。”
颜卉跌坐在椅子上,心里慌得七上八下,已经一夜过去了,不晓得那丫头会不会被虐待。
大家眼巴巴地又等了一个上午,晌午时,楚丰又传递了消息过来,说已经查到陈王和留王的下落,正在进一步核实到底是不是他们掳人的。
直到晚上,确切的消息传来,天刚亮时,那处别庄确实来了一个小丫头,被关在屋里,别庄的主人来了之后,还去看了那个小丫头。
楚丰那脸色顿时黑沉了下来,之前只是在推测,还不确定,但是现在确定下来了,他如何不恨。
楚丰的下属们围着那处别庄,只是别庄的主人却并不忌惮,依旧大摇大摆地在庄子里游玩,还把那丫头炫耀似的叫到身边跟前跟后。
他们好像有恃无恐!
楚丰脸色变来变去,他们确实有恃无恐,就算小丫头在他们手里,他去向圣上告状又如何?到时候那两人一句推脱的话:作为叔叔关心侄子,先考察一下未来的继女不行吗?更或者说,他们做了好事,从坏人手里救了一个小丫头而已,他们又不认识小丫头......
听了楚丰的分析,颜卉那脸色顿时黑沉了,这世上就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坐立难安啊!
夜晚时,围着那处别庄的下属传来消息,说别庄的管家傍晚在别庄门口传达了主人的意思,让王爷五天后去别庄,他们来一场非常有诚意的交谈。
这小丫挺惹人喜欢的,他们要留小丫头作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