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钟,各个浑身大汗,灰衣人躺着的地方又积起了一个小血洼,尤为腥臭扑鼻。

那搬尸体的男人喘着粗气,前胸汗湿一大截,满脸油津津,忽而张望了一下,满目杀气,拿起棍子要打死跪在院中的那个白衣妇人

“打死你个丧门星!”

那女人早已魂飞魄散,并不知道胖子朝她打来,只用一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尔雅。

又是这直勾勾的眼神!尔雅心下大惊,徐正海已经不记得了,可尔雅记得清清楚楚。

那次学生游、行卖大饼的女人,徐正海的车撞倒尔雅和周老七那次,还有以后很多很多次,每当尔雅坐车路过这条街的时候感到的有人盯着她。

徐正海以为尔雅是被死人吓坏了,轻轻拍他的背。

“死了人,我们大家都跑不掉!”徐正海阻止了胖子继续打那个女人。

“这不关我的事,是你,和你杀了人。”尔雅和那个女人都没有反应。

挡住了徐正海,尔雅突然从他身上起来,声线颤抖又有力“我们都没错,这个人罪有应得!”

有着安稳人心的魔力。

尔雅强撑着“这个人打我主意,想敲诈我一笔,已经跟了我几天,今天落了单正好让他的了手”

她跟徐正海对视一眼,“我男友不放心我,过来找我,正好撞上这妇人一坛子砸死贼救了我”

隐去了尔雅写信给徐正海,故意要找出盯梢的人并保护她的事。

真真假假也混得过了,杀人的事干嘛那么计较。

慌乱中那男的抓不住重点“他说你犯了杀头的罪”

“他胡说要诈我钱财!”

徐正海出来“先把这尸首处理了。事后给你一笔钱,若走漏了风声,出事你们也有一半,立刻把你抓进死牢,泰恒银行徐家听过吧?”

那男的五雷轰顶,想我本来就是个无辜被牵连的人,哪里管得了这许多,惹了警察局自己也要掉一层皮,吸干了血。只是慌张问“怎么处理?”

徐正海上前确认那人真正死了,脑浆子砸出来不少。足见那女人下手够狠,于是道“先挖土来把他头包住,再用麻袋装了”

那男的瘫软在地上,实在不敢靠近那砸扁了的头,徐正海正在满院子挖土找麻袋。

尔雅一狠心也不管怕不怕,上前就要理他的头。却被一个白色单薄的身子撞开,抖抖索索,那细长如棍的手指戳过去把那人的头摆正。

徐正海的土和袋子找来了,她也不让徐正海碰,只是自己抓过来,大喘气塞了土,把头包了。然后几个人合力将整个人装进麻袋先藏了起来。街上僻静,并没有四邻,又出去把事发现场收拾了一遍,保证不留痕迹了,几个人再进来。

徐正海一锤定音“我马上叫人来处理,你们忘了这件事,兵荒马乱少一两个人算不了什么。要是你们俩敢往外说一个字,乱葬岗子给你们留足了地。”又给了黑胖子一叠钞票。

说完打水和尔雅先把身上清理了,满是血的裙子当即烧了,换上大饼店老板娘的裙子,出去打了个电话旋即回来,尔雅一步不落地被带在身边。

等帮手来的时候,尔雅鼻子一酸又掉下泪来“都是我自作聪明、要设圈套才惹出的事来。”

徐正海抱住她“这算什么,再大的事我都替你扛”尔雅只拽紧了袖子,在他胸前闷闷地哭。

一辆不开车灯的汽车鬼魅似的溜过来,下来几个健壮可靠的大汉,先把尸首运上去,徐正海折回来说“明天一切照旧,留几个人给你们做帮手。”那几个人便把乖觉地住院子几个角,连院子带人都看管起来。

开车的阿福神色不善的瞅了尔雅一眼。到了建平车场,先送尔雅进去“明天我来陪你,不要怕,摸摸给你的镯子,安心睡。”

“你去哪儿?”

“你不必知道”说罢把她推进去又上车走了。

尔雅脑子全是空白,呆呆望着汽车走远,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了,只手里抠住那只镯子。

冷月无声,约摸凌晨过了,四野无人,倒是虎春像只山里的精怪悄悄从背后显出身影,避过张四爷,捕获了猎物,把尔雅叼进自己房里。

叫她跪下。尔雅浑身无力,心慌腿软,倒是跪下还省力些。

虎春睁圆了眼睛前前后后、一丝不落地打量着尔雅,看见她头发散乱,一身狼狈,通体大汗,裙子也不是穿出去的那条。

倒像做了什么好事,虎春心中一荡。

尔雅身子软软,抽抽噎噎。虎春喜滋滋,有点渴望,慢慢蹲下身与尔雅齐平。

“老实告诉我,谁送你回来的?”

“我看见了,是徐家那小子。”

尔雅心里乱,分不了神理她,只是不做声。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做什么去了你告诉我。”虎春的热气喷在尔雅白净的鸭蛋脸上。

她好像还抹了胭脂,更像一个妖怪的巨口。眼里冒着兴奋地绿光。

“说呀,告诉姐姐,你们怎么做的呀?快说呀”

毫不遮掩地要探听细节。

尔雅又要发了疯!

一件惊心动魄的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落幕了。

尔雅没有理虎春的春心萌动,昨夜狠狠盯着虎春,甩手回了房。

不怪虎春轻薄乱想,尔雅自己都宁愿是和徐正海办了事,而不是扯上一条人命。

吃过早饭,推说病了不去学校。只坐在床上等徐正海过来,经过一夜,又洗了个澡,尔雅思路清楚多了。

很快车场外有喇叭声,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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