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扫向两人,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先生已经在冬园了,若是助我成了大事,以后飞黄腾达,触手可及。也不必到处卖玉器来讨生活,富贵荣华享之不尽,还能跟心上人双宿双飞,谁也不敢说半句不是。”
这对师徒最想要的,不就是如此了?
虽然在顾明蕴看来甚是不屑,一老一少厮混在一起简直是污了他的眼!
崔琉娘沉默了下来,心知如今不是惹怒顾明蕴的时候。彻底撕破了脸,她和叶纪泽就危险了。
还没得到证据,如何能就此陷入危机?
但是答应得太快,又会引来顾明蕴的怀疑。正好世子给了她一个台阶,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确实应该叫自己心动。
她的缄默不语,让顾明蕴以为自己的话凑效了,再接再厉道:“老先生就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身边的徒弟多考虑。说句不好听的话,老先生总归上了年纪,哪天要是不在,可就护不住身边人了。”
真是无耻,只知道拿捏住别人的软肋,然后威逼利诱。
崔琉娘对顾明蕴甚是不喜,低着头依旧不吭声,半晌才看了身边的叶纪泽一眼,轻轻叹道:“世子,容老夫再想一想。”
会想一想,那就是有回旋的余地,顾明蕴自然不会拒绝。
看着这位老师傅是心动了,多考虑几天又何妨,毕竟最后的答案总不会叫自己失望。
顾明蕴大手一挥,让这对师徒好好休息几天,甚至把外头的侍卫都撤掉了,起码院子里干干净净的,也没人打扰他们私下商量,真够贴心的。
叶纪泽查看了四周,对她点头道:“世子果真把侍卫和暗卫都撤走了,如今院子里没有外人在。”
一个人都没有,看来顾明蕴对他们是真放心,知道两人插翅难飞,给一点甜头又何妨?
只要牢牢守住大门,就不信一老一少真能逃出去。
崔琉娘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一张脸都垮了下来:“世子真要谋反,图纸上分明是玉玺。要是真的做出来,庆国岂不是要大乱了?”
玉玺的形状颜色都画得清清楚楚,只怕是皇帝身边伺候的有顾明蕴的眼线,才能把玉器描绘得如此逼真。
叶纪泽也是忧心,如今不好把消息传递出去,皇帝再怎么小心防备,还是没能彻底防住:“此物被放置御书房,由皇帝亲自藏好,除非身边贴身伺候的太监,不然极少人能看见实物。”
这个太监也不是一般人,除了皇宫的太监总管,再没有别人。
连太监总管都叛变了,那么皇宫就变得极为不安全了。
里应外合,皇帝只有挨打的份。
崔琉娘双手紧握,也是忧心忡忡:“他们显然是谋划了许久,顾明蕴只怕也是其中一颗棋子。棋子被埋藏得太深,连皇上都没能察觉出来。”
的确,太监总管在皇帝身边少说有八年,进宫足足十几个年头了,究竟是谁在这么早之前就把他收买了?
那时候顾明蕴不过是几岁的稚儿,不可能想得那么久远,心思也不能够如此慎密。
能够把手伸进皇宫,还无声无息的,除了皇亲国戚,再想不到其他了。
不必皇帝传唤,就能随意进宫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崔琉娘忍不住咬着指甲细细琢磨,皇上的长辈有二人,却是百病缠身,轻易不出门。
至于皇上的兄弟,被晋封为王爷,足足有三位。
二王爷,三王爷,还有五王爷。
皇帝排行第七,是皇后嫡子,前面三个兄长都有可能对此不满。
潜伏十余年,积累力量,一朝翻身,也都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