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养父跟南风说的是回家吃饭,但是鉴于两个人都不会做饭,这所谓的回家吃,最后也只能出去找个饭店解决,一如既往。

他们去的也还是老地方。市内一家已经开了二十年的西餐厅。自从南风十八岁高中毕业加入机关后,就住进了机关宿舍,六年来,两人屈指可数的几次同桌用餐,几乎都选在这里。

南风与养父陆正明都是话不多的人,在面对彼此时尤其寡言。两人沉默着吃完了头盘,在侍者上了汤之后,陆正明难得对她开了口。

“你从宿舍搬出去了?”

南风放下勺子,点了点头。

“搬去哪了?”陆正明问道。

“……一个朋友家里。”南风道,“他家里刚好有空的房间。”

“男朋友吗?”

南风正舀了一勺法式奶油蘑菇汤送到嘴边,闻言险些呛着,她扭过脸咳嗽了一会儿,才以一种略显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陆正明,几乎有些哭笑不得了。

“当然不是……谁这么跟您说的啊?”

然而她那严肃的养父似乎是误解了她的意思,一本正经的试图纠正(他想象中的)她的错误印象。

“没事,我并不是那种古板的家长。你是成年人了,你可以自己做决定。”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但我要先见见他。”

“可他真不是我男朋友。”南风扶额,“我目前还没有交男朋友的打算。”

陆正明再度沉默下来。南风无意识用勺子搅着浓汤,回过神后才停下来。

“您近来身体还好吗?”她望着他,“我听说这次北非行动遇到了归墟,您没有再受伤吧?”

“没有。”陆正明转而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任医生同意每周三为你做咨询了,我已通知华胥,他会把你周三的日程都排开。”

“……让您费心了。”南风垂下眼帘,“我会去的。”

“……”

陆正明的动作顿了顿,到底什么都没有说。气氛再度僵硬起来。南风微微抓紧了勺子,一时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好。他们这对名义上的父女坐在一起的时候,相对无言才是最常见的。她并不知道要怎么和这个新父亲相处,对方大约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硬塞给他的“女儿”。

南风对上一辈的事情一无所知,鉴于她连亲生父亲的面都没见过,更不可能知道他和陆正明有什么交情。陆正明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唯一一次提到她的生父,也只有一句“他在南美救过我的命”,南风因此猜想他们关系不错,大约也是为此才收养自己。

然而上一辈的事情,只要上一辈不讲,作为小辈又能知道多少?南风也不喜欢打听别人的事情——当然她也没有好到足以打听的朋友。

“哟,南风你也在啊。”

一道熟悉的打断了她的思绪,南风抬起眼来,望着眼前的人,神情微讶。

“贺阳?华胥?”她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一下,转向门口,“薄荷小姐也在啊。”

华胥和陆部长握了握手,带着艳丽的笑容接过了话头。

“是啊,我问南雷在哪里请客好,他说这家店不错,我就带他俩来了。”

南风心道,南雷当然觉得这家好,她第一次拿工资就被他敲诈请客,请的就是这里。她那点工资哪够两个南家人吃,最后还是南雷付的帐,她这个堂哥后来一直拿这个调侃她,南风从此不和他出去吃饭。华胥自己把机会送到他面前,可不得被他坑一次?

然而面上依然是淡淡的,她向陆正明介绍了一下贺阳。

“之前说的那位朋友,我现在借住在他家。他也是异人,但能力不是战斗类型的。”

陆正明与贺阳握了一下手。

“你好。”

“您好您好。”贺阳连忙与他握手,“您就是南风的父亲吧?希望我们没有打扰到您。”

陆正明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没待他说什么,南风的手机振动起来,打断了对话,南风拿出手机看了眼联系人,眉头一动。

“喂?”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南风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动作太大带翻了餐具,然而她已经顾不上了,转身就欲朝外冲去。陆正明也随之起身,问她发生了什么。

南风转过身,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焦急神色。

“魔族袭击了云景所在的医院。”她简短的说,“保卫处发来求援。我要过去。”

陆正明示意南风冷静一点。

“我和你一起去。”他看向华胥,“华部长也一起吧。”

华胥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他将钱包扔给贺阳,示意他和薄荷随便点不客气,自己跟着两人就出了门。贺阳犹豫片刻,还是对薄荷抓了抓脑袋。

“那个……不然我们下次再聚吧?你看华胥也不在……”

薄荷看着他那坐立不安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朝他挥了挥手。

“滚吧滚吧。”她不耐烦的别开脸去,“我又不是不能一个人吃饭,你们没空就下次再约吧,想去就去,别在我跟前满地打转,看着碍眼。”

贺阳一脸尴尬:“那我就下去了?”

薄荷彻底不想理他了。

贺阳抓着华胥的钱包一溜烟的追了下去,刚好看到华胥的路虎绝尘而去,连忙打了一辆出租跟了上去。两辆车一路开到了遥州市精神卫生中心外,贺阳付了钱给司机,匆匆下车,只看到南风僵在大门前的身影,华胥单手虚扶着她的肩,似乎是防着她倒下去似的。

走近了一看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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