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你。”他重复,声音更低, 略含糊:“老婆。”
老婆
这两个字被他喊得格外深情。
姜可原本一肚子的气, 莫名就被这两个字压下不少。
刚才,她的确感到委屈生气, 更把这一切全怪在他头上。可此时此刻, 在男人铜墙铁壁般的怀中,听着他这样低缓温和的声音,又隐隐觉得温暖。
想起刚才他的保护、那杯解气的红酒,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还有为难她的陈敏信、王经理
这种感觉很怪,好像一但涌上来,就愈发感到温暖。
这些日子,这些点点滴滴,这些保护,好像从在清风镇的那个拥抱开始, 就有些不一样了。
和三年多前的感觉完全不同, 不再是若即若离、忽冷忽热;也不再是争吵斗气、讽刺挖苦。
“别气了。”
男人伸手抹掉她头上的柠檬汁,搂得更紧更紧,低声哄道:“啊。”
这低低地一声啊,就像有只大手, 彻底抚平她的褶皱。
姜可心口不自禁一软, 似有一阵电流从耳畔穿过,酥酥麻麻, 渐至全身。
这变化微妙, 付峥还是察觉到了, 头低了低,额头轻轻抵着她的,眷恋地蹭了蹭。
他肌肤上有细微的汗珠,体温略高,短而硬的鬓角蹭到她白皙的脸颊。
姜可小脸微热,被他碰到的地方更是发烫,心在胸腔里砰砰砰地跳。
这样硬朗又柔情的他,她一时无法招架。
就在这时,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外面空无一人,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灯光很亮。
付峥趁姜可愣神的功夫,躬下身,一手揽住她腰,一只手臂搭在她腿窝,将人直接横抱起来。
“你干嘛”走出电梯,姜可才回过神,惊呼。
“去我那,给你看个东西。”付峥想他吹了一下午的气球,嘴巴泛酸泛苦,迫不及待想带她去看。
姜可听见“去我那”三个字,瞬间清醒,哪里会信有什么东西,拳头使力:“我不想看,你放下我”
付峥才不理会,任她打。
“放下我,这是我房间”
眼睁睁看见他路过自己房门,走到隔壁,姜可瞪圆眼睛,想起自己房间的古怪布置,挣扎得更剧烈。
女人太不乖了。
付峥没法子抽出手刷卡,耳边还被她声音轰炸,略有急躁。干脆弯起腿一抬,抵住她臀部,顺势往上抱了抱。姜可穿得是短裙,这么一蹭,裙摆被撩起来,一块柔柔滑滑的小面料,直接挨着他大腿。
夏服薄,触感清晰,肌肤柔软。
“你”她瞬间哑了。
付峥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眸光沉下,抵了抵,才抱着她进去。
关上门,再克制不住,将她牢牢抵在门上,手臂撑在她两侧。
他,忍不下去了。
来不及插电,房间没开灯,也没空调,窗帘隐隐透出微弱的光,私密,昏沉,闷热。空气里还有股清清甜甜的玫瑰香,萦绕不散。
姜可的背上迅速渗出汗。
被柠檬水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隔着面料,是男人火热健硕的身体。
他很沉,也很重,臂膀宽阔,这样强势地压着她,姜可喘不匀气。
恍惚间,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大学附近的黯然销魂翅。辛辣,刺激,每次都让她吃得想哭的同时,又觉得好爽。
“可可”
男人低头,嘴唇俯在她颊边,滚烫的呼吸沉沉落下,气息粗重。姜可衣服上湿漉漉的水汽似被这种热意蒸发,升腾,她的汗越出越多,付峥也是,两人紧紧相拥,在三十多度的室内,汗流浃背。
热。
从心内涌上的一种躁热。
嘴唇贴到的一瞬间。
两人都轻哼出声,过往的激情翻涌而来,那是独属彼此的,青涩又粘稠的回忆。
酒店,夜色,烈酒,不眠不休。
这情景太过相似,两人都有恍惚,付峥张嘴,狠狠地啃着,咬着她的嘴唇,一如当年那个没有章法、全凭本能的毛头小子。她从抗拒,到环着他的脖颈,更火热地回应。
这几年,她虽然不甘难受,但也好想他啊。
想他的声音,想他的味道,想他的身体。
算了。
她被感情妥协,低声呢喃,后背被坚硬的门硌得好难受。
两人凝视着彼此发亮的双眼,拖拖拉拉往床上去。
砰
忽的,姜可鞋跟触到什么,还未反应过来,一声巨响
她吓一跳,往后退,鞋跟乱踩,没想又是砰砰砰几声,一片碎屑从她眼前晃过。
“这什么”她惊呼。
付峥脸都是黑的,恨不得把侯向龙提溜过来打一顿, “别管了。”他搂着人往床上压,却忘记砰砰
九十九只气球,遍布房间。
床上自然也有,还围成心型。
姜可后背被炸得生痛,咝咝吸气,伸手揉腰,再没了心思,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下床插卡开灯。高跟鞋还趿在脚上,这么一路过去,跟放鞭炮似的,又炸开两个。
姜可:“”
灯大亮。
姜可望着不伦不类的房间,哭笑不得。
荧光粉的气球从房门铺到露台,水晶吊灯和诡异的圆环上也坠有,夹杂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又土,又丑。
“哟,付老板,您现在还学会浪漫了”
姜可斜倚在门边,也不敢往前,生怕再踩到地雷阵,忍不住打趣。
付峥立在床边,看着爆炸的气球,有些心疼,嘴角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