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做为何秀花的娘,却犯迷糊了,一会儿听说何秀花被染上瘟疫活不了几天了,一会儿何秀花又说没被狗咬?这是怎么个情况?也顾不上跟杨康拌嘴了,问何秀花:“到底小狗咬你了没有?还是你糊涂了?”
何秀花想着吃家里的酱大虾呢,哪有功夫在这挨着了,本来是想讹诈芙蓉一回,让她赔点银子,没想到银子没到手,倒把自己的亲娘招来了,还害的亲娘跟杨康吵了一架,要是再闹下去,乡里乡亲的或是来看热闹,或是赵老四要来给自己瞧病,那就掩盖不下去了,到时候被揭穿了讹诈银子的事,以后在镇上可就不好混了,还是趁早的鸣金收兵吧。
柳氏,何秀花,杨康三人走了,芙蓉把葫芦抱过来,给他擦擦脸上的泪说:“葫芦,以后你得看紧老四,天黑的时候啊,就别跟他出去转了,要是消食,就围着咱家的院子跑几圈不是很好吗?”
“真是对不住你们拉。”王婶子满脸的歉意,进屋去盛了碗稀饭给葫芦,嘴上说着:“秀花这事,唉。”
“这儿媳妇,果然比刚嫁进咱杨家时长进了,一开始要讹诈咱家的银子,这会儿又要讹诈芙蓉家的钱,这是穷疯了吗?”
“她们不穷,她们吃酱大虾。”葫芦嘟囔着去端桌上的稀饭碗,小孩子就是这样,刚才哭的一塌糊涂,一会儿功夫就又全忘了,哭了一会儿,也跑累了,正渴的厉害,王婶子给他端来稀饭,三口两口的就喝完了。
这几日天还是灰蒙蒙的,按道理讲,石米镇并没有什么污染,又值夏日,本来应该烈日炎炎,这种天气更像是秋后起了雾的感觉,王婶子跟杨康扛上锄头,说是要趁着没下雨,赶紧去把玉米田里的草锄一锄,芙蓉在家做好了早饭,自己吃了点煎饼,把剩下的煎饼跟稀饭盖在锅里,没叫茶茶跟葫芦起床,就跟着王婶子往田里去了,如今重生在这石米镇,到底算半个庄稼人,跟着王婶子去学学如何种田还是有用的,至少年景好的时候,一亩田能打出不少粮食,如今不知道为什么,镇上的米面都贵了一些。拿着白花花的银子去买米面,多少会觉得心疼,算来算去,还是家里有田,吃饭不慌。
田里的玉米刚种下没多少时日,可长的极快,好像被拔苗助长了一样,前些天到脚踝,这几天都到了膝盖上一点了,玉米叶子宽,上面毛茸茸的,摸一下会有刺皮肤的感觉,而且痒痒的,现在天热,穿的也单薄,一个不经心,叶子就把身上剌一道血印,王婶子跟杨波走在前面,拿着锄头开始锄草,玉米田里的草因为养分足,又耐旱,长的又粗又高大,王婶子把草锄下来,便让芙蓉在后面接着,堆成了一堆,然后用绳子捆起来,打算一会儿干完了活,把草都背回家去。
芙蓉很不明白,这些草,扔在那里不算了,为什么还要辛苦的收拾,然后往家里背呢,王婶子种了一辈子的庄稼,当然有她的道理,一来这些草捆回家可以喂羊,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若羊想吃草,大可以到后山去,那里大片的野草,藤棵子。主要是如今天阴,看着似下雨又不下雨的,空气潮湿,这些草本来长的粗壮,生命力旺盛,若是刚锄下来就下了雨,草就会在田里重新扎根,又活了过来,这样,锄草的活就白干了。当然,若是遇上了天气十分晴好,太阳又热辣,早上锄下的草,到中午都晒的半干,就不用往家扛了,这时候的草直接被晒枯了,留在田里倒能当肥料。
种田虽是力气活,有时候经验也很重要,这祖祖辈辈积累下的经验,让后人一代一代的传承,少走了弯路,能够在有限的田地上最大限度的谋生计。
何秀花跟杨康,柳氏前几天用耧车耕种的一亩芝麻,竟然密密麻麻的出了苗,何秀花昨晚上在王婶子院里装神弄鬼的,最后银子没讹成,倒成了窝里斗,回家后柳氏很是生气,三个人吃完了酱大虾,想着天又不热,第二天便十分稀奇的到田里去看那芝麻,见芝麻出了苗,心里高兴,便欲去剔苗,这剔苗,也就是把多余的苗子拔下来,不要让它争了主要苗子的养份,芝麻用耧车耕种,撒的种子多,出的苗就多,如果不剔苗,那密密麻麻的,怕根本就长不大。
王婶子远远瞧着她们三个,又看看挨着地皮高的芝麻,便放下锄头,走过去说:“我说亲家,咱这芝麻苗子呀,现在怕是不能剔,如今苗子还小的很,看不出来哪些是好苗子,要留,哪些是差苗子,要拔,再说,苗子这么小,万一这时候就剔了,以后出了啥事,苗子就长不回来了,依我说,不如,就等几天,苗子再高些,再剔也不晚。”
柳氏做了半辈子的肚兜生意,不过是针针线线间或算个小帐,她死去的老公又是个举人,平日里只会摇头念书的,所以二人对种田这事,都不很精通,今儿听王婶子说的,倒好像在理,只是何秀花却看王婶子不顺眼,一来她不帮自己家种芝麻,二来心里念叨着昨晚自己被狗咬了,王婶子竟然还帮着葫芦一家说话,简直分不清敌我关系,好吧,就算自己没被狗咬,可自己装的那么像,王婶子难道不应该给点同情的眼泪么?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的淡定,就好像不是狗咬了自己一口,而是自己咬了狗一口似的?心里不满,嘴上说话也不好听:“让帮我们干活,又推脱,如今我们干活,又来指指点点,我说娘,你什么心思?好好翻你家的田得了,我家就这点子芝麻,这有三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