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奶奶怎么不快跑?”
“我——”宁夫人摆弄着手指甲道:“我跟你不一样,你是府里的管事,说的好听是管事,说不好听,就是一个管闲事的,在苏府里呆着,不过是一个下人,能有什么出息,我呢,我可是堂堂正正的苏大夫人,这京城里谁人不知?如今苏府落了难,我怎么能抛下老爷自己跑了呢?这也太没良心了。再说,我跟老爷感情深厚,我是不会离开苏府的。”
“那大奶奶就好自为之吧。”安慕白盯着她:“大奶奶不离开这里,有大奶奶的原因,而我不离开这里,也有自己的原因,用不着向你交待。”
见安慕白走远了,宁夫人又呵了呵手,冷笑一声:“三个月之后你们找不到证据洗清苏畅,到时候,苏畅若被砍头,我看少奶奶跟安慕白你还怎么骄傲的下去。”厨房里炖的肉熟了,有股香气飘散开来,宁夫人小跑着往厨房里赶,苏畅出事,她喜气洋洋的,简直比过年还高兴,于是胃口大开,见了什么都想吃。
无论如何,她是不会离开苏府的,至少在苏府,有吃有喝,有银子拿,是正经的大夫人,若出了苏府,她能是什么?街头的叫花子?落魄的老妈子?她不敢想,她只愿呆在苏府,这里有她所需要的一切。
从酒楼回来以后,芙蓉心里总反反复复念叨着杨波的那些话,她放心不下,又怀有希望,多次让安慕白去酒楼里找杨波,问有没有华良的下落。
一连好些天,都没有消息,杨波对安慕白说,并不曾见华良,以前赌坊没关的时候,华良隔三差五就会到杨波酒楼喝酒,如今赌坊关了,华良也神出鬼没的。除了上次到酒楼买酱牛肉,也多日不曾出现了。
安慕白把这些消息告诉芙蓉,芙蓉唯有叹气的份儿。她写了一封信,拿蜡油封好,让安慕白带到刑部去给苏畅,还好刑部的人并不为难苏畅,芙蓉写给他的信,也准他收。
芙蓉在信上说,苏府一切安好,已有了华良的下落,正在细细的查,想必不久就会有动静,让他在牢里切勿烦心,保重身子才最重要。
这不过是安慰苏畅的话,华良如今在哪呢?芙蓉也想不出。
这些天,除了华良在杨波酒楼里出现过一次,别的地方,均无华良的下落。
一切,又变的没有头绪起来。
这日一大早,天下起蒙蒙细雨,芙蓉早早的起了床,坐在窗前听雨声,远远的,她看到杨波撑着一把油纸伞急匆匆的前来,芙蓉心思一动,赶紧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