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畅的声音虽低,可宁夫人还是打了一个哆嗦。【本书由】
用过早饭后,苏老爷见她躺在床上不吭声也不动,就问她是怎么了。
宁夫人只是不说话。
小菊赶紧道:“老爷,先前有个婆子,没有将夫人的衣裳洗干净,夫人不过说了一句,少爷听到了,就把夫人骂了一顿,骂的很难听呢,夫人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委屈又难受,所以饭也吃不下,这会儿躺着只是哭呢。”
“真的?”
“恩。老爷若不信,去问问那些婆子便知。”
“小菊,你怎么能说苏少爷的坏话呢?”宁夫人坐起身子,掏出手帕来擦擦眼泪:“苏少爷毕竟年轻,火气盛,他说我什么,我只管听着便是了,何必把这件事捅到老爷这里来,又让老爷忧心。”
“是,夫人我错了。”小菊垂手退了下去。
苏老爷果然信了小菊的话,苏畅下朝回府的时候,苏老爷把他批评了一番:“爹知道,爹迎娶宁夫人进门,畅儿你一直都不喜欢,你心里一直装着你的母亲,可如今……你母亲已不在了。宁夫人她照顾我,照看整个苏府,她何其善良,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可以不理会她,但若伤她的心,便是伤我的心了。”
苏畅正欲反驳,不料芙蓉走过来迎接他,芙蓉扯了扯他的衣袖,又笑着对苏老爷说道:“爹,我替少爷向爹,向大奶奶赔不是了,少爷最近吃多了辣椒,心中有虚火,所以说话冲了些,还请爹不要生气,不然,我亲自去给大奶奶道歉?”
芙蓉大腹便便,而且说话如此诚恳。苏老爷怎么舍得为难于她,便笑着摆摆手:“也是我太认真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只是畅儿。你呀,要学学芙蓉,性子多少要收一些。”
苏畅阴着脸没说话,在宁夫人这个话题上,他跟苏老爷,一向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回到房里,苏畅连喝了一壶茶。
芙蓉笑笑:“怎么,拿茶出气?”
“芙蓉,你明知道宁夫人她……你为什么要向着她说话?”
芙蓉轻轻的抚摸着苏畅的背道:“我哪里是向着她说话,我不过是说说客气话罢了。”
“为何要对她那么客气?”
“我并不是对她客气。刚才你没有听到爹所说的吗?你伤了大奶奶的心,便是伤了爹的心,伤大奶奶的心不要紧,可若是伤了爹的心,那就不好了。这些天。爹跑前跑后替你操劳,你怎么忍心让他再操心呢?这便是不孝了。”
苏畅点点头,又叹气。
这些话,芙蓉曾不止一次的跟他提过,可他总是咽不下这口气,宁夫人这个女人,披着一张伪善的皮。在苏老爷面前得脸,在下人面前施威,苏畅最看不惯。
“所谓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大奶奶不知分寸,早晚有一天会露出狐狸尾巴来的。”芙蓉暗暗道。
苏畅又点点头。
这事才算了。
宁夫人坐在窗下。苏老爷训斥苏畅,她可是全听见了,这真是替她出了一口恶气,她蜷腿坐着,吃着小菊剥好的花生:“哎呀。心里畅快多了,这个苏畅,跟我斗,他还是嫩了一点儿。”
小菊不禁竖起了大拇指:“夫人,夫人你真是英明,看准了少爷他不怕你却怕老爷,拿老爷去制他,他再不敢多说话的,你看,连少奶奶都亲自出来道歉了,还想亲自给夫人道歉呢,真是有意思。”
“话虽这样说,到底老爷还是向着苏畅跟少奶奶,不然,他为何不让少奶奶来给我道歉呢?苏畅惹了我,只不过轻描淡写的道歉就完事了。在府里啊,咱们还是得好好为自己谋算。不然哪一天老爷死了,咱们可怎么办呢。”宁夫人一面吃着花生一面思量着。
有两个人影闪了进来。
宁夫人探头一看,好像认识,又好像不太认识,便问了一句:“你们找谁的?”
“我们来看少爷,听说少爷的病好了。”其中一个提着果篮。
宁夫人点点头,指了指苏畅房间的方向。
待那两个人朝苏畅房间而去,宁夫人才叹气道:“苏畅的运气也太好了,他的伤好了,别人还提着果篮来瞧他,若这次他死了,那……别人恐怕只能给他烧纸钱了。”
想到这一点,宁夫人默默的笑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七公主跟田青仁。
前一次芙蓉进宫去请大夫,她着急的模样,田青仁怎么也忘不了,后来听太医们说苏畅好了,田青仁便带上七公主来看看。
毕竟,芙蓉与苏畅是他跟七公主的大恩人。
苏畅依然是谈笑风生的模样。他身上的新伤旧伤都好了。
苏畅好了,芙蓉的一颗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
“以后啊,苏少爷再也不可这样吓少奶奶了,你是不知道,我听我们家青仁说,少奶奶去宫里请太医,冰天雪地的,少奶奶的衣裳都湿了半截儿呢。”七公主笑笑道:“少爷也快当爹了,苏府以后,自然人丁兴旺,万事大吉。”
“借你的吉言了。”苏畅谢过。
田青仁皱眉道:“苏兄在京城里一向安分守已,也并没有跟什么人结下仇怨,为什么突然会出现这样的事呢?苏兄有没有细想想,到底是得罪了谁?凶手最可能是谁?”
苏畅摇摇头:“我也曾翻来覆去的想过,在这京城里,我也没得罪谁。跟他人并无仇怨,至于凶手是谁,这……就像大海捞针一样,谁知道呢,官府说在查了,只是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