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想告发你,当晚就告发了,还用等到现在?”安慕白叹了口气:“其身不正,总会露出马脚,那晚黑衣人来绑我,宁夫人你一直在听动静吧,后来还点了灯,怕是心里有事不得安眠,可惜,我没被他们捆走,只是以后,宁夫人不要再做这样的事,而且,若因为宁夫人你,少奶奶有什么闪失的话……”安慕白语重心长的看了眼宁夫人,转身便走。
宁夫人打开窗子,看到穿淡蓝色袍子的安慕白走远,她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摸摸,她额头上已挂满了汗珠。
她颓然坐回到椅上,心里的一块大石算是去了。
自从黑衣人行动失败以后,好几天她都坐立不安。时时刻刻怕安慕白把这事说出去,如今安慕白亲口说了,不会外泄,她心中才舒缓了,只是吓出一头冷汗来。
宁夫人静静的歪在椅上,虽是眯着眼,到底没有了困意。
小菊探头探脑的进来,悄声对宁夫人说道;“那鸽子汤,因为安管事一句话就飞了?奴婢听着,好像夫人也并不敢责怪于他,倒让他得意了一回。”
“你敢责怪他你去。”宁夫人瞪着小菊:“我让你找银子,你找来没有?”
“夫人……”小菊吓的跪于地上:“苏府里,我自然不当家,苏府外,我更做不得主,我这里又没亲人,我弄不到银子……”
“这可怎么办呢。”宁夫人百思不得其解,愁的鬓边生疼。
傍晚时分,苏老爷拿了一幅画进来。
打开看时,并不是什么水墨画,也不是什么名家之作,而是用毛笔粗粗勾勒的一个童子。
宁夫人没读过什么书,又不懂什么附庸风雅,看不懂那画的是什么,只得奉承似的道:“这画的可真好……不知是哪个朝代哪个大师做的画,一定价值不菲吧?老爷在哪里得的?”
“哈哈哈……”苏老爷笑起来:“夫人,你真是会开玩笑。这幅画,哪是什么大师的,这画呀,是刚才我在书房里画的,你看看,这上头墨迹刚刚干。”
“老爷这画的是?散财童子吗?”
“哈哈……”苏老爷笑着道:“散财童子可是仙子,我怎么敢冒昧,我画的是……我在书房里看书,突然想着,不知我将来的嫡孙长什么样,于是心思一动,就拿毛笔照着畅儿小时候的样子画了出来,这幅画,可以说是畅儿小时候,也可以说是……我畅想的嫡孙的模样。”
宁夫人心里一凛,想着原来如此,本以为是什么贵重的书画,原来不值一文,虽心里这样想,还是奉承道:“老爷画的出神入化,把未来的嫡孙画的跟散财童子一模一样。”
苏老爷心情甚好,便把那幅画挂在自已卧房的墙上,看到了,便笑笑。
一时又跟宁夫人说:“当年畅儿的母亲生下畅儿,我本答应让她过上好日子,想奖赏她一处宅院,可惜,未能如愿……”
“老爷的意思是?”
“苏家的香火还得延续下去,若芙蓉能顺利的生下孩童。我们苏府也不能亏待于她,我想好了,或是奖励她一处宅院,或是给她置办珠宝首饰,反正,拿出一千两银子来备用。毕竟,她怀孩子不容易,你也看到了,一天到晚吐的她脸都是蜡黄的……”苏老爷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