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夫人……那是咱们仅有的银子,若买成女儿红,那咱们如何度日。”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星星点点的银子你也看在眼里了。”宁夫人拔掉鬓边的一根银灰色头发,一面拿桂花油抚鬓:“做大事,需要有大量,这一点银子算什么,如今苏畅跟白芙蓉被关在宫里,你也看到了,苏老爷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那毕竟是他亲生儿子,如今能在宫里打探消息的,侍郎大人肯定算一个,我跟他有些交情,这时若我们能打探得消息……”
“可是夫人……”小菊拿着银子问道:“可是夫人……夫人想进苏府,苏畅跟白芙蓉不是最大的障碍吗?如今他俩被看押在宫里不知死活,这对夫人来说,岂不是一样好事?夫人为何要打探他们的消息,不如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你果真是糊涂的。”宁夫人呵呵一笑:“咱们打探消息,为的是苏老爷,并不是为了苏畅跟白芙蓉,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可我要进苏府,唯一指望的,便是苏老爷,我若打探来苏畅的消息,不管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至少证明我对苏畅上心,你说,苏老爷会不会感激咱们?如今大好的机会,若此时不表现,还等何时?”
“夫人说的极是。”小菊攥着那银子出了门。
宁夫人坐在铜镜前左右照照,一时又擦了些胭脂,瞧着气色倒好。
过不久,只听大门“吱呀”一声,宁夫人背对着院子道:“这么快回来了?”
“宁夫人。”一个壮汉的声音响起。
宁夫人心里一个激灵,这声音,她实在是很熟悉。回头一看,果然是他。华良。
宁夫人紧张的搓手,如今想躲藏也来不及了。
“宁夫人你不必害怕。”叫华良的汉子带着两个随从进了屋,四下环顾,见没有人,这才走到铜镜边,呵呵的笑了。
铜镜里的宁夫人很有几分姿色,红唇黑发,一双眸子顾盼生辉,这日宁夫人特意打扮,穿上了绸缎织花斜襟长褂,倒是一位雍容的妇人。
“你们……怎么又来了,也不怕苏老爷看到。到时候,我怕是解释不清……的。”宁夫人吞吞吐吐。坐在铜镜前一动也不敢动。
“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在打苏府的主意,所以……不会拆穿你,也不会耽误你的好事,这样便你好我好大家好。”华良弯腰捏了捏宁夫人的脸蛋:“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宁夫人果然还有些姿色,难怪那苏老头常常来看你。”
“我有事要出门……你们若没有别的事,就回去吧。”宁夫人战战兢兢,刚才还一门心思的打量铜镜中的自己,如今哪里有半分欣赏的念头。只想尽快摆脱这些人。
华良的随从上前来捏了下宁夫人的腿,正好捏在她受伤的地方,宁夫人疼的叫了一声,很快又忍住。
随从不满的道:“我们早说过,这地方,我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有什么资格管,如今我们华大哥亲自来看你,你竟敢撵他走?不知好歹的贱人。信不信大爷……”
“哎——”华良笑着呵止了随从,不准他放肆,同时,他脚下一弹,跳上长案,盘腿坐着,高高在上:“宁夫人,并不是我这随从不给你面子,只是……咱们的事早应该了结的,如此拖拖拉拉,对你不好,对我们也不好是吧?我呢,事务繁忙,也没有心思常到你这里来,你当初说,进了苏府以后,会弄银子,只是一直听你说,也没见你进苏府去……上次苏老爷的儿子成亲,反倒我们赔了些银子,让你挣足了光去送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