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翻身,七公公赶紧过去伺候,一时翻了身,七公公端了药给皇上,皇上依然摇头,想来并不想喝。
外头虽是大雪天,可毕竟还算晴朗,弱弱的太阳光照射在雪地里,升起白色的光芒直射人脸,养心殿本来可以很明媚,只是那些明媚的光被窗户上深蓝色莹给遮挡了,屋里更觉昏沉。
光线昏沉,人的心情也是昏沉的。
见皇上倦怠不已,苏畅犹豫了一下,先没开口。
皇上却先开口了:“朕听说你跟白芙蓉成亲了,成亲的场面还很大,苏府里大摆宴席,请了不少大员过去,热热闹闹的办了一场,如今新郎官你也做了,酒你也喝了,美人你也抱在怀里了,你们请了厩的王公贵族去,却把朕这么个大人物给落了,你说,你们是不是大逆不道?”
七公公脸上一紧。
苏畅赶紧提袍跪下:“皇上……臣……”
“好了好了,跪来跪去的有什么意思,再说,朕叫你到跟前说话,也不是看你跪的。”皇上悠悠道:“不过你们也太不懂规矩了,朕一直对你寄予厚望,对你不薄吧苏畅?”
“是。”
“你成亲这么大的事,怎么着也应该给朕说一声,至少那些喜馒头喜饼的,也弄上两兜给朕送来,这下可好,你们热热闹闹欢欢喜喜,朕倒是替你们白高兴一场,到最后,喜酒也没有喝上一杯,这便是你们苏府的待客之道?”
“臣错了。”
“朕知道,当初朕是真心实意喜欢白芙蓉的。这话说出来,苏畅你可能并不喜欢听,可白芙蓉那么好一位姑娘,朕喜欢她,也在情理当中,朕虽是皇上,可也是男人。不过你放心好了,如今朕早已答应过白芙蓉,娶了她的妹妹,朕永远不会……不会干涉你跟白芙蓉的幸福生活,朕只希望你好好对待她,别让她受委屈,这样,朕便心满意足。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臣明白。”
七公公松了一口气,看来皇上虽病,可对苏畅跟白芙蓉,还是很疼惜的。
可皇上的话头一转,又让七公公及苏畅倒叹了一口凉气:“当初让芙蓉进京,想让她找个富贵公子嫁了的人,是朕,也是七公公,如今得偿所愿,她下半生也算有个依靠,如今怕是正风风光光的当她的少奶奶,只是……你们也太把朕的话当耳旁风了,你们欢天喜地,倒把这大包袱扔给了朕,苏畅,你可知罪?”
“臣……不知皇上所说的是……何事?”苏畅又欲跪下。
“朕不让你跪,你便不用跪。”皇上咳嗽了两声:“这一点你就不如白芙蓉,每次她见朕,都是朕逼她跪她才跪,平时想让她跪,得等铁树开花。朕如今说你们把朕的话当耳旁风,你竟然还没有听明白,唉,看来真把朕的话当耳旁风了。”皇上显的有些失落。
屋里太昏沉,他看不清苏畅的表情,便叫七公公把窗户打开:“成天把朕关在这汹屋里,倒像蒸馒头似的,若是蒸馒头,也该蒸熟了的。”
“可是皇上,太医说了……皇上的病,不能吹风,不能开窗户……”
“是太医说了算还是朕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