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以前见了宫里的师傅,他就浑身没劲儿,恨不得跑走,如今读书时遇见不懂的,他还要亲自往师傅家跑一趟问个清楚才好。
春娘收拾好家里的杂物,站在院里盯着葫芦房里的亮光摇摇头。
她叩了叩葫芦的房门:“葫芦,是时候睡觉了,读书要紧,可也要注意休息。”
“春娘,我已经睡饱了,如今夜里静,正好看会儿书。”
春娘只得去找芙蓉说:“葫芦这孩子,没日没夜的读书,我怕…….不好呢,万一累坏了身子,那可不是玩的,不如,你帮娘去跟他说说,他一向不是最听你的话吗?”
“春娘,你不必担心,葫芦如今知道上进,是好事啊。就让他读书去吧,横竖过去这么些年,他也没好好读过书,总得识些字才好。”芙蓉不动声色的坐在铜镜前描描画画,这些天除了添置东西,她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犹如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
春娘不禁又担心她:“芙蓉,娘怎么觉得,你最近有写常呢?”
芙蓉笑:“我有吗?”
春娘忍不住点头:“有,有,以前,你最不爱打扮的,一提起擦胭脂抹粉的,便皱眉,可娘瞧着,最近你好像总喜欢描呀画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春娘,或许是因为我大了吧,你没听人家说吗?女大十八变。”
春娘似信非信。去剥了楔生预备着次日熬粥用,可剥着剥着,心里便发慌,总觉得不对,葫芦跟以前不一样了,芙蓉跟以前也不一样了,她胆子小,怕出什么事,只得放下花生,跪倒在蒲团上重新给菩萨烧香。
香气氤氲,春娘才略宽心些。
八月初二。
宜嫁娶。
一大早,芙蓉便换上那套白衣裳,把头发梳的油光水滑,又重重的抹了脂粉,然后配了一支青色的双串珠步摇出了门。
刚出门,便遇见了提了两坛酒的田青仁。
好一阵子没见田青仁了,他更挺拔,也更坚韧,或许是常在朝阳门当职,他被晒黑了,脸上,脖颈处,都是黑的。
他主动示好,见芙蓉脸上红红的,便关切的道:“芙蓉姑娘,这是……晒伤了脸么?”
芙蓉尴尬,赶紧用衣袖挡着脸。又转移话题:“原来是青仁啊,你不是在朝阳门当职吗?怎么今儿有空到小车胡同来?”
“我要去苏府里拜访一下苏大人。芙蓉姑娘要去哪里?”
“我…….我啊…….我正好也要去苏府里……跟青儿说说话的。不如,一块进去吧?”
田青仁点头。
一大早的,苏府还静悄悄的。
夏日白天长,夜里短,苏彻没有睡够,便听到下人敲门:“少爷,芙蓉姑娘来了。田青仁田公子也来了。”
苏畅打了个呵欠。摇椅晃的起身,穿好袍子,这才推开门。
天尚早,太阳犹如没煮熟的鸡蛋黄。
苏府的草丛上,还有隔夜的露水。
苏畅又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却发现芙蓉如鬼魅一般正站在他面前,苏畅赶紧又揉揉眼,盯着芙蓉那红色的脸颊道:“白氏,你的脸…….被蜜蜂蛰了?怎么那么红?”
“这是美,你们男人懂什么。”芙蓉笑着道:“快起来吧,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田青仁都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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