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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天气,就像是小孩子的脸,不定什么时候就哭丧了下来,落下几滴子眼泪,镇上多数的人都收了麦,拦根割倒的麦子被扎成垛子码在场院里,上面盖着一层草帘子防雨,等天晴好,太阳大,水分又少的时候,就摊开来,套上牛车,后面拉着圆圆的石碾子,一遍遍的压过去,把麦籽压下来,弄干净了,晒干,装袋,把麦秸秆拉回家烧火,才算真正忙完了麦季。而家里男丁少的,劳力弱的,还在田里紧赶慢赶。望着不到边的起伏麦田,只想着赶紧的收到场院里垛起来才好,这样就算下雨,也能盖起来,不至于打了饥荒。
芙蓉家没田,倒不急,只专心看着铺子,这天早上天阴的很,宽敞的路上隔着不远就黑的看不见了,时不时的,耳朵边还有雷响,听路过的人讲,说是王婶子家的田里,还剩最后一亩没收割完,这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在下雨前收好,不然这忙了大半年的,又加上种子,肥料,可就得不偿失了。
芙蓉关上铺门,叫上李珍珠跟自己一起,回到家,从西屋里翻出两把生了锈的镰刀,捡着一块磨刀石把镰刀磨光了,准备去田里帮着王婶子家抢收。
刘府的公子刘天心倒是没有事干,他家虽囤了不少田亩,但农忙的时候有长工,短工,不疼不痒的就把庄稼都收了,他只负责当他的少爷就行,连着这些天也不见李珍珠找自己说话了,想着上回自己送了一方钟馗打鬼的手帕子奚落她,心里有点子自责,跟着来到芙蓉家,又不好进去,眼看她们要出门,才扭扭捏捏的倚在门口,也不往里进,也不往外走。只管摇着他的扇子赶苍蝇。两只眼睛溜溜的看芙蓉磨镰刀。
芙蓉还记得上回他给李珍珠治的难堪,走过去道:“你又要使什么幺蛾子?”
“能有什么幺蛾子?站你家门口乘个凉而已。”
芙蓉哪有功夫跟他闲扯,知道他也没个正经事,拉起李珍珠要出门,刘天心伸手拦住:“说会儿话再走呢,你家又没田,这又要到哪当割麦女壮士?”
芙蓉举起镰刀就要往下削,刘天心才不相信芙蓉能对他下手,所以一动不动,眯着眼道:“你是要杀人灭口呢?可惜,我不怕。”
“葫芦——关门,放狗。”芙蓉作势朝堂屋喊了一声,刘天心一听小狗要出来,吓的撩起衣裳就跑,葫芦鬼机灵的带着小狗从屋里跑出来,见刘天心跑的飞快,便道:“姐,我带着老四去追他,非咬他一口。”
“他跑那么快,你跟老四能追上吗?回屋去吧。”葫芦听了芙蓉的话,心里有些不服气:“能一直追到他家里,看他还往哪跑。”
“他家有大黄狗,比咱家老四大的多,你带老四去吧,看是大黄狗厉害,还是你跟老四厉害。”
葫芦一听,吸溜了一回鼻涕泡,灰溜溜的带着老四进屋了。
王婶子家的田里还有一亩没收,齐刷刷的长在那,眼见雨要来,风从麦梢经过,发出沙沙的轻响,王婶子家本来也有五口人,家上儿媳妇何秀花肚子里的,就有六口,杨老爷子脚跛了,腿脚不便的,来来回回往田里赶不方便,只留在家里喂羊,何秀花,当然是在床上躺尸,杨康呢,一看要收麦子,干脆装起了病,又得侍候媳妇何秀花,倒来过田里割过一次,半天功夫割了两陇,拎的一瓦罐水倒被他喝了个精光。所以最后,家里五口人的地,只有王婶子跟杨波俩人干,麦子割下来还要套着牛车拉到场院堆起来,所以两个人虽然比寻常人家干的快些,可人家都收完了,他家还留有一亩。
李珍珠倒是个能手,弯着身子,左手握住一把麦杆,右手一挥镰刀,便齐根切下,芙蓉不由分说下了田,准备割麦,这才想起自己跑的倒挺快,可哪里会割麦呢。
偷偷的瞄着王婶子跟李珍珠的动作,慢慢的学,第一镰刀下去便割在手指上,流出了血,掏出手帕子偷偷包上,还接着学,还好割麦这事并不难干,边学边做的,倒也应付的来。
半边天由黑转红,接着是几道闪电浮现在麦田尽头,雨要来,风里都是土腥味跟一股子凉意。夹杂着从地上卷起的灰尘,又重重的盖在麦田上。
“看这天,怕是要来大雨了。这田里剩不到一亩,孩子们,你们先回吧,别在这守着了,不然一会儿那雨点子来了,可是跑也跑不及的,你看看,天热,都穿的少,雨点子打身上,可是要遭病。”王婶子有点心疼麦子,但更心疼芙蓉她们几个,停下手里的镰刀,锤了锤背道。
“王婶子,下大雨有什么,咱庄稼人,被雨淋淋长的结实呢。”李珍珠当然明白芙蓉的心思,她也不愿意走。
杨波一路小跑的去借了辆牛车,把她们割倒的麦子装在牛车上,举着鞭子冲牛一晃,那牛便卯足了尽往场院的空地上跑,一连拉了好些个来回,才算把这些麦子都拉了过去,刚草草的垛起来,便有星星点点的细雨丝落在脸上,就好像晨起走在后山上,不小心撞着了叶子上的露珠,那么一滴一滴,落在脸上轻轻的,如果不是在收麦子的时节下,这雨倒让人觉得十分惬意。
终于割完了,剩下几堆麦子,王婶子,芙蓉,李珍珠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