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畅蹲下身子,扯下自己的衣角,撕成小布条,先给田青仁包扎了伤口。
温光显然看不过去了,低头对大元帅道:“大人,苏畅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这审问田青仁,可是大人你的意思,苏畅他进来以后,二话不说,便开始救治田青仁,他…….”
大元帅摆摆手,目不转睛的看着苏畅,看着苏畅为田青仁包扎,看着苏畅揩干田青仁身上的水,大元帅时而皱眉,时而冷笑。倒让温光摸不着头脑。
“田青仁有此下场,是他罪有应得,他收了我的金子,还妄图给齐国人送信儿,这样的人,遇见一个,我杀一个,遇见两个,便杀一双,你说呢,苏畅?”大元帅轻轻的攥着手里的酒杯。
“大元帅所言甚是。”苏畅拱手。
“那你怎么还这样帮着田青仁,你没有看到刚才温光在审他吗?”
“大人,田青仁纵然有罪,可大人不是想知道田青仁背后的主使吗?田青仁受了伤,本来就虚弱,若是把他放在水里泡着,身上的伤口,血液不能凝固,这样,田青仁活不了几个时辰,到时候,他背后的主使没问出来,大元帅还要沾上满手的血腥,实在是得不偿失的事。”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呢?”
苏畅微微低头,做出一副虔诚的样子来:“依我说,不如把这田青仁交给我,温大人审问了半天,不是什么也没审出来吗?这说明。温大人的方法不奏效,我苏畅愿意一试,或许能从田青仁嘴里问出些什么,也不枉大元帅栽培一场。”
温光不禁“呸”了一口:“苏畅。你不用假惺惺的了,我跟大元帅正怀疑你呢,若是把田青仁交回你手里,你岂不是要放跑他?到时候我们找谁要人?”
“大人……”苏畅声音低低的:“大人怀疑我。我很难过,如今还请大人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若我不能从田青仁嘴里得到真相,还请大人处置,若是我能,也算立了功,也消除了大人的疑惑不是吗?可如果把田青仁交给温大人,用温大人的法子行事,这大雨没停。田青仁就已经死了。”
温光脸一红。不再说话了。
的确。他审问田青仁的方法,在他看来,已经够阴狠了。可田青仁硬是不招,他也没有办法。
大元帅望着奄奄一息的田青仁。算是同意了苏畅的主意,只是不忘提醒他:“这军营里,可是我说了算,这周围,有很多的我眼线,苏畅,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苏畅明白。大元帅英明神武,任何小聪明都逃不过大元帅的眼睛。”苏畅后退一步,扶起田青仁,又叫了两个士兵进来,三个人冒着瓢泼大雨离去。
夏季,惊雷。
帐外一片潮湿。
瞅着田青仁与苏畅消失的无影无踪,温光急的直跳脚:“大人,这可真是急死人了,大人,我们好不容易捉住了田青仁啊,大人,就这样便宜了苏畅?大人…….”
“温光,这里只有你我,又没有人跟你抢,你急什么?有话慢慢说。”大元帅不急不慢的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了品,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嘴角有笑意。
他一双大手抓着酒杯,酒杯崩裂,碎了一地。
温光瞧着大元帅神情严肃,也摸不清楚大元帅的想法,只得顿了顿道:“大人,先前你也说了,田青仁跟着苏畅习武,这苏畅可能是他背后的主使……..”
“我只是猜测而已,你个大嘴巴,竟然把这事说了出来,若这事不是苏畅主使,那不是伤了苏畅的心?”
“可若是苏畅主使的呢,那苏畅的阴谋可就太大了,大人为何还要放虎归山,为何不置田青仁于死地,反而放了他?”温光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你就不懂了。”大元帅笑了笑:“咱们不是正在怀疑苏畅与田青仁勾结吗?苦于没有证据,而田青仁他又咬死了牙关,什么也不肯透露,我没想这个时候,苏畅竟然来了,他来带走田青仁也好,这样,他若跟田青仁一伙,自然不肯对他下狠手,若不是一伙,那也安了咱们的心。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温光听了也笑起来。
“这几日,你多去苏畅帐外…….只是偷偷的,不要让他发现,然后,看看他们说什么,做了什么。”
温光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些盯梢偷听的事,他最在行。
这日夜里,温光便偷偷的去了苏畅帐外,在一个小树丛处停住了,蹲着身子细细的看着。
有军医进帐,背着药箱,很快出来。
温光追着军医走了很远,问他:“你刚才去苏畅帐中,是给谁瞧病?”
“苏大人帐里并没有人生病,而是有人受伤,我是去瞧伤的。”
温光心里一喜:“你是去给谁瞧伤?”
“我…….我去给一个叫豆子的士兵瞧伤。”
“除了豆子,没给别人瞧伤了?”温光不相信。
军医郑重的点了点头:“除了给豆子瞧伤,没有给别人瞧伤了,对了,苏大人帐里还有一个伤者,听名字,好像叫田青仁的,他伤的也很重,不过,苏大人并没有让我给他瞧伤,他躺在那儿,脸色差的很……不过苏大人不准我们抓药给他,只让他静静的熬着,苏大人说,田青仁熬的过便活,熬不过,便死。”
温光松开了拉着军医的手,若有所思的往大元帅帐里去了。
苏畅如此作为,倒让他想不透,去了大元帅那里,温光没好气的道:“得罪人的事都让我做了,而好人,都是苏畅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