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他又后退了两步。
芙蓉不禁笑了:“你放心好了,怀孕又不传染,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苏畅有些拘谨,双手互搓着:“那个,那个,你快些去睡吧。”
“我不困,反正白天也没有什么生意,成天坐衣铺里打盹儿,也不在乎多呆一会儿。”
苏畅跟呆头鹅似的“哦”了一声。
“苏——”芙蓉话还没说完,苏畅夹着腿便逃跑了:“我在宫里当值,累的很,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府休息了。”
苏畅跟兔子似的,奔进了苏府,甚至,他还紧紧的关上了苏府的大门。
这回,芙蓉心里空落落的。
苏畅以前不是这样的吧?
为何许久不见他,见一面,他又跟被鬼撵了一样?
难道也是因为自己的肚子?
衣铺里黑成一片。
小车胡同的月光倒是明媚。
芙蓉一个人在小车胡同里漫步。
深夜真好,以前竟不曾这么喜欢深夜。
夜深人静,自己随便去哪里溜达,都不会有人认出自己,也不会有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就像架在脖子上的枷锁,突然就打开了。一身轻松。
茶茶还是整日躺床上哭。哭伤了眼睛,请了大夫给抓了药糊在眼上,如今蒙着白布,像是一个盲人,吃饭都得端到跟前。
小巧可是忙坏了,芙蓉的肚子渐大,也不敢让她做什么家务活,做饭,烧火,甚至扫地,拔草,都是小巧一个人来做。
春娘见他们都睡了,便蹑手蹑脚的来找芙蓉,见芙蓉跟个木偶似的,在月亮底下一圈一圈的走,也不说话,也没有表情。而芙蓉的肚子,就像塞了两个绣花枕头一样,她不禁暗暗心疼。却只有抹泪的份。
“春娘,大姐半夜不睡,在路上梦游?”葫芦蹑手蹑脚的跟上来,他一说话,倒吓了春娘一跳:“葫芦,你怎么不睡?”
“你跟大姐不是还没睡吗?大姐在外头发什么呆?是不是怀着身孕把脑子怀坏了?”
春娘叹气,做了个“嘘”的手势:“你大姐要养家,如今家里没有进项,她心里着急,而且,你瞧见没有,苏府的苏公子许久不来咱们家了,连皇上也不来了,你姐也老大不小了……”
葫芦撇嘴:“如果是我,我也不来找我姐。”
“为什么?”
“那不是喜当爹了吗?谁愿意。”
“葫芦,你怎么能这样说?”
葫芦挠挠头:“不是我说的,是厩的人说的,说什么,已有媒婆到苏府给苏公子说姑娘了,我常进宫习学,皇上那也没了动静,反正是心情不好,宫里的小太监天天吓的大气也不敢出。”
听此话,春娘心里更不是滋味。
这几个月里,她几次三番的跟芙蓉提醒过,如果想有好日子过,只有两条路,其一,把孩子的爹说出来。至少谁种的庄稼谁收割。其二,还是喝堕胎药。
可芙蓉就打算一条道儿走到黑了,其一,她说不出什么男人来。其二,抓回来的堕胎药,全被她倒了。
春娘除了叹气,只有叹气,院子里的草青了一茬儿,可芙蓉的肚子,已大了两圈了。
芙蓉一直在月光下走了一个多时辰,直到腿发酸,才作罢。
次日,便又百无聊赖的坐在衣铺里等着客人上门,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如今等客人,就像想在三四月份捉秋后的蚂蚱一样,希望太渺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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