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芙蓉只觉得嗓子里像塞了棉花,总是断断续续的咳一声却又咳不干净:“春娘,我没事,下雪天,冷的厉害,做衣裳又经常坐那不动,所以才容易着凉,我会注意着些,茶茶的身子好些了吗?我看上次大夫开的异没有了。”
“药是快没有了,过两日我就叫那大夫再来给茶茶看看,我瞧着这几日茶茶的精神似乎好些了,刚才还在廊下看小巧跟葫芦堆雪人呢。”春娘呵呵手道:“这天儿也太冷了。”
“春娘,大姐。”茶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二人身后。
她靠着门静静的站着,春娘显然被吓了一跳:“茶茶,你不是在看堆雪人吗?”
“那个看久了,也没有什么意思。”
“这里太冷,衣铺里又没有炭火,你还是跟娘到中堂屋里吧,那里燃着炭火,屋里也暖和。”春娘试探着去拉茶茶的手。
茶茶躲开了:“春娘,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我大姐说,你能先回中堂去吗?”
春娘一时间愣住了。
自打她到了白家,家里有什么事,都是在一块商量,茶茶今儿是怎么了?
“春娘,你且去取取暖吧,我陪着茶茶说说话。”芙蓉开口了,春娘只得先行离开。
茶茶依然靠着门:“大姐。”
“刚才我跟春娘的话,你都听见了?”芙蓉咳嗽了一声。
“听见了。”茶茶低头抚摸着腰牌道:“你跟苏公子说的话,我也听见了。”
芙蓉手里的针一抖,很快又平静了下来:“不过是闲聊的。”
“先前苏公子给大姐送簪子,我就知道不寻常,只是没想到,那簪子是皇上送的,我早应该想到了。”茶茶闷闷的:“就连我手里的这腰牌。应该也是皇上送给大姐的吧?”
芙蓉脸一红:“茶茶,这簪子,这腰牌。也不是什么媳的东西,谁收谁送也没那么重要。”
茶茶低下头去:“东西是不重要。虽我没上过什么学,也不懂什么,可我知道,心意才最重要。大姐,太后一直很喜欢我。”
“这个,我知道。”
“太后很喜欢我,如今青娘娘也殁了。可皇上……从来都不曾多看我一眼,大姐曾经告诉我,说宫里的生活,是枯燥无味的。那些女人争夺皇上,过的很辛苦,可是大姐,你又明白我的心意吗?”茶茶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大姐。你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吗?”
“我…….”芙蓉不得不放下手里的针线,她不知如何接话了。
“大姐,你不懂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因为那种滋味,是眼泪泡出来的。大姐不曾哭,又如何懂得。”茶茶抹着眼泪,一时间葫芦抱着两根胡萝卜跑了过来:“大姐,二姐,走,给雪人插鼻子去。”
芙蓉与茶茶皆静默着,谁也没动。
葫芦不敢去拉芙蓉,只得去拉茶茶:“二姐,你哭什么,是不是大姐骂你了,你看,大姐天天骂我,我从来都不哭,走,咱们去堆雪人。”
一时街不下。
“驾…….驾…….”小车胡同那头传来清脆的打马声。
葫芦抱着胡萝卜探头观察,一时又惊叫起来:“来了……来了…….朝咱们家来了。是次欢他阿玛……”
芙蓉一震。
茶茶亦是一震。
来人果真是皇上。
他穿一件银白色绸缎夹棉连帽斗篷,配墨绿色宽边袍子,脚上是一双绒面黑靴。
皇上下了马,七公公一路小跑的追了上来,累的如犁地的老牛:“皇上,雪天路滑,骑马又冷,实在不应该跑那么快。咱们不是有轿子吗,皇上应该坐在轿子里。”
皇上却不由分说进来就拉住芙蓉的手,茶茶脸一白,芙蓉赶紧闪躲,皇上便拉芙蓉的衣袖:“朕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我还得做衣裳,皇上自己去吧。“芙蓉推辞。
“皇上,我闲着无事…….”茶茶往前一步。
皇上摆摆手:“二小姐的身子不是一直不好吗?不是在喝药吗?天冷,二小姐还是在家里暖着吧。”
“可是这两日我大姐身上也不好,还咳嗽着,怕是着了凉…….”茶茶试探着。
皇上却是霸道的拉着芙蓉出了衣铺:“着了凉,多跑几个地方发发汗,也就好了,总坐那做衣裳,身上自然是冷的。”
芙蓉不愿意上马。
七公公小声道:“皇上,不如让芙蓉姑娘坐轿子,这轿子里暖和。”
“你知道什么,这大雪天,骑在马上才看的远,坐轿子,那多没意思。七公公,你只管抬着轿子,我跟芙蓉骑马。”
只有一匹马。
“皇上,我不会骑马——”芙蓉看到茶茶那期待而委屈的眼光,就觉得如刀刺心。
“又不用你骑马,不是有朕吗?”皇上笑。
做皇上的,果然是想一出就是一出。事先毫无征兆,这会儿又骑着马到处疯跑。芙蓉只得退后一步:“皇上,我实在不会骑马,坐在马背上都会眩晕,甚至,连怎么上马都不知道。”
皇上凑近一步贴着芙蓉的耳朵:“别以为朕不知道,前一次苏畅的马,你跟小巧不是也骑了,当时骑在马上,不是颇为享受吗,怎么朕的马,你就上不去了?告诉你,这马,可是西域进贡来的,苏畅的那黑马,根本就比不上。”
原来皇上还在为那一次的事吃醋。
见芙蓉一直在推脱,皇上横起胳膊扛起芙蓉扔在马背上。
皇上所骑的马很高,芙蓉坐在上面,甚至有些害怕。
皇上拍了拍手跳上了马背:“朕一直觉得你有强盗婆子的气质,这马,也是烈马,正好配你。不过,你可坐好了。不然从马背上掉下来,朕可救不了你。”
皇上拍了拍马背,那马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