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威已是窜了上来,抽出他腰后的鞭子便欲打人。
芙蓉忙护在苏怀山前面:“不准打。”
明威哪里肯听,甩了甩鞭子,鞭子如长了眼睛一样,重重的抽在芙蓉背上,她穿的小袄被鞭子抽的烂了一条缝隙,小袄里的棉花都飞了出来。
芙蓉只觉得背后火辣辣的,疼的她想喊,可咬了咬牙,她还是没喊出来。
“明威,本官不是让你打芙蓉,是让你打这个挡道的。”方知府指了指苏怀山。
芙蓉很快被兵卒拉开。
明威的鞭子又一次举了起来。
芙蓉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
这鞭子可是真材实料,是沾了水的鞭子,打在身上又闷又疼,苏怀山苏老爷一把年纪,如何经的起这些。
芙蓉心里不落忍,分明是苏老爷为了护住自己,才会缠住方知府,芙蓉不想让他挨打,于是又试图扑上去,却被死死拉住。
“芙蓉,若想我不打他,倒有一个法子。”方知府蹲下身子笑道:“不如,你从了我。”
芙蓉呸的一口:“誓死不从。”
“打。”
明威的鞭子扬的老高。
苏怀山“腾”的站起:“方成圆,你不要太过分。”
方知府倒是诧异,喻府的一个老态龙钟的下人,竟然能叫的出他堂堂知府大人的名讳?于是不禁多看了苏怀山两眼。
可看来看去,面前的老人一脸的黑色,倒也瞧不出什么异样来。
苏怀山仰脸,将脸上的头发扒开,又伸手挖了一团雪来在脸上揉揉,很快,询成了黑水,苏怀山拿衣袖抹抹脸道:“你看看我是谁。”
方知府吓了一跳,旋即又拍着手道:“原来是苏怀山苏大人,你这是——你这是扮叫花子玩呢?”
苏怀山瞪着他道:“我是不是在扮叫花子玩,方知府还不明白吗?青天白日的,何故欺负一个姑娘?”
方知府却笑的打颤儿:“尊称你一声苏大人,你就得意忘形啦?苏怀山,如今我方成圆是堂堂青城知府,你苏怀山虽在厩里为官,可不是被皇上给撸下来了吗?如今,不就是一个平民百姓吗?还用训斥的口吻跟本官说话,你当自己是谁?”
这话倒是真话,苏怀山如今退隐到苏府,虽是无官一身轻,可的确如方知府所说,只是一个百姓罢了。
苏怀山仰头道:“虽我只是一个百姓,可方知府是父母官,难道就这样欺辱百姓,喻府的事,与芙蓉何干,方知府追着芙蓉姑娘不放,便是传到了厩里,怕也不好听。”
方知府却冷了脸:“本官瞧着与你共同伺候过皇上的份上,卖你三分面子,可你苏怀山不依不饶的,看来是劲大了无处使……明威——”
明威一听方知府召唤,结实的鞭子便重重的落在了苏怀山身上。
方知府一年当中要去几趟厩,当初苏怀山在厩为官时,方知府还会偶尔去拜访一回,每次去苏家拜访,方知府总会苦口婆心的说,难得怀海城能出苏老爷这样的大官,实在是怀海城人杰地灵,也是怀悔城的福气。
可这邪,早随着苏怀山的归隐被风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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