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夫人脸上抽动了几下。
阿英重新端了一碗滚烫的茶水进来,听到春娘的话,手上一哆嗦,茶水洒了出来。
最终,是喻府的家丁押着春娘去了衙门。
喻夫人本想跟着去看个热闹,无奈脚下无力,嘴上又一直出血,便极力忍住了,派阿英一路跟着去打探消息。
春娘先是敲响了那面安静了很久的鼓。
鼓声大作,衙门口打瞌睡的衙役瞬间清醒了过来。
春娘跪在大堂上,任由衙役们盯着。
县衙大堂威严,一般进来的犯人,由衙役们注视着,早已吓的魂飞魄散,春娘却显的很是从容,她直直的跪在冰凉的地上,脸上是和煦的神彩,如初夏树梢间的阳光。
“春娘…….你怎么来了?”喻老爷有性惊。
“我来认罪。”春娘并没有望向喻老爷,她的目光散落在面前的地上。
之前,喻老爷或是愧疚,或是惦念,也曾到白家去探望过春娘,可是春娘,一向闭门不见。
她本想,这一辈子,怕是跟喻老爷说不上几句话的。
不想,这次,却是她主动上门。
当年,喻老爷还不是县太爷的时候,他跟春娘在一起,虽日子清贫,却有过一段如水的时光。
如今,二人皆老。
喻老爷坐在公堂上,春娘就跪在他面前。
这让喻老爷心里难受。
喻夫人曾经提议,紫薯豆腐有毒的事,不是芙蓉做的,便是春娘做的,如果放了芙蓉,那就拿春娘顶罪,也是一样的。
喻老爷虽听了这话,心中却一万个不相信。
芙蓉不会做这样的事。
春娘也不会。
可如今,春娘却跑来公堂上,声称自己有罪。
“春娘……我……本官知道,你一向行善,与朴夫人也无瓜葛…….芙蓉的事,本官会好好查清楚,你不要…….”喻老爷抬头,衙门口却已是围了一堆人。
有看热闹的,伸着脖子往里挤:“一定要惩治这罪妇,平时看着不声不响,没想到,如此歹毒。”
也有朴家的人前来,跪倒在衙门门口:“求县老爷为死去的朴夫人伸冤哪,若不然,我们只能去厩里告御状了。”
这是**裸的威胁。
喻老爷的手心里出了汗。
往日审案,他公正严明,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
他本想让春娘起身,可衙门里没有这样的例,门口又挤挤攘攘,众目睽睽,他只好任由春娘跪着。
芙蓉很快被带到了公堂上。
因为是重犯,她的脚上带着铁镣铐。
天牢里伙食自然很差,芙蓉又心事重重,连日来饭极少吃,这会儿瘦的不像样子,身上没有力气,走起路来,脚下的铁镣铐似乎有千斤重,无论如何迈不开步子,只觉头晕眼花,几次欲摔倒。
好不容易到了公堂,芙蓉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春娘忙去扶,眼中却带泪:“你这孩子,何必替我受过?”
芙蓉瞬间明白了春娘的来意:“春娘,鹤顶红的毒,不是你下的,千万不能招认。”
春娘却抚摸着她的头发:“傻孩子,这鹤顶红的毒,就是我下的,你不用劝我了。”
“你没有——”
“你还记得,紫薯豆腐做好后,葫芦要吃,我死活不让吗?”春娘问。
这一点,芙蓉是知道的,只得点点头。
“那是因为我知道,这豆腐里有毒,吃了会死,所以,才不敢给葫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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