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蹲下去扯了几片红薯叶子递给王婶子,让她擦眼泪,这红薯叶子当然不能擦眼泪,往脸上一抹,不但磨的肉疼,就连脸色,都可能变成绿的,王婶子以为他闹着玩的,便没有接,葫芦自已把红薯叶子往脸上揉了几遍,脸果然绿了。
小狗一看葫芦变了样,跟中了毒似的,吓的围着他直蹦。屁股一哆嗦,拉下了两团粪,热乎乎的狗粪落在杨康脑袋边,呛的他直憋气。
“娘,你也瞧着了,杨康最近啊,身子都不行,我都说,不能娶俩媳妇,这回好了,让刘会进了门,你瞧,杨康果然活不长了。”何秀花知道杨康有气,才缓了缓,又开始抱怨起来。
“刘会都过门了,咱就不扯那些了。”王婶子道:“这得让赵老四来给杨康瞧瞧病才行啊,咋说,也得让他躺着休息个把月的,身子虚弱,你们怎么让他来田里干活啊。”
“娘,找赵老四看病,可得要银子,我们可没有银子。”何秀花又开始哭穷。虽然分家时,一点家产被她盘剥的差不多了,可谁又嫌自己家的银子多呢,如果能从王婶子手里挤出来一点银子,那又能多买几回肉吃了。
“银子…….我这就回去凑一凑,唉,赵老四在家才好,不然,这康儿……”王婶子说着就要往家赶,她也没时间去想大儿子一家是不是真缺银子,只是担心大儿子的安全,如今就是让她把房子卖了救杨康,她也是愿意的。
芙蓉实在看不下去了,来偷红薯也就算了,夫妻两人竟然还骗上王婶子的银子了,自从王婶子一家搬到自己家隔壁,兔子死了,鸡也没养几只,还没舍得买猪仔,羊还不到杀的时候,王婶子一个妇道人家,守着那二亩薄田,哪里来的银子呢。
“杨康,你是时候起来了啊。”芙蓉冲杨康喊。
杨康一动不动。
何秀花顺势坐在杨康身边道:“娘,我们没钱看病,没看病,杨康怎么起来?你快回家凑银子去吧,去晚了,杨康可就死了。”
她明知道杨康死不了,就算杨康真死了,她也不一定真伤心,说不定,省了一个人吃饭,她还应该放一挂鞭炮庆祝。
“婶儿,你先别回家凑,我有办法治杨康的病。”芙蓉拉住了王婶子。
“芙蓉,你会做饭,也能干,这婶儿,都知道,可治病,那可是赵老四的活,再说,我瞧着杨康这病,也不敢耽误。”王婶子还是执意要往家奔。
“我以前啊,身子弱,这石米镇人都知道,常常晕倒,我爹呢,就想了一个法子,专门治我这晕病。”芙蓉说。
“啥法子?”王婶子眼睛一亮。芙蓉以前,身子虚弱的很,好多次,白家村的人都以为她要活不下去了,总觉得她喘气很是费劲,熬的了初一,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熬的过十五。
如今芙蓉生龙活虎的活了下来,王婶子相信,她说的法子,应该是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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